随後,趙寶宇又提供一個情況:其實在木之家第一次被撬那天,他下班以後,何大拿是最後一個走的。趙寶宇曾把鑒定室唯一的門鎖鑰匙放在櫃台上,當時發覺何大拿正站在他的身後,不久鑰匙就失蹤了。從那以後,下了班鑒定室的門就不再上鎖隻在門框上釘根釘子,再把釘子掰倒了把門别住。還有何大拿以前就有撬過鑒定室門的前科……
從作案時間上進行偵查,是一個重要方面,偏偏在調查發案前後幾天何大拿住宿的問題上,也出現了疑點。住在其對門的老于頭說案件發生前後何大拿有過兩次外出。不過前一次已得到證實,是在一個朋友家喝酒并借住了一夜;後一次則在時間上發生了岔頭,何大拿究竟是17日還是18日未歸,老于頭還真不知道。通過詢問何大拿本人,他說曾到一個姓徐的朋友家住過;可是調查這個姓徐的,卻說何大拿是19日以後來的。然而專案組在案件發生後就對何大拿的蹤迹于以密切注意了,姓徐的朋友所說何大拿19日住在他家完全不對……就這樣,何大拿有無作案時間的問題一直落實不下來。
為了搞清問題,鄭勁松曾嚴肅而耐心地同何大拿談過多次,但沒有什麼進展。有時談着談着,何大拿就變得激動起來,抱怨說你們應該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為什麼懷疑我?……
然而,奇怪的是從這以後何大拿的行蹤卻變得越來越反常而詭秘了,有些事情很難作出解釋。比如,有小區住戶反映他明明剛從後門登上一輛公交車,可是,略呆一會兒當公交車車就要關門開走時,他卻又從前門跳下來了;他明明走進市大劇院看演出,可是開演後沒過20分鐘,他又匆匆地走出了大劇院……所有這些,能是無緣無故做出來的嗎?
一天,李建軍在談話中問何大拿:“你有幾把螺絲刀?”何大拿立即警覺起來,想了想回答說:“一把。”
“哪來的?”
“我自己買的。"
“螺絲刀還在嗎?”
何大拿轉動一下眼珠,回答說:“我又把它賣了。”
“賣給誰了?”
“魯林。”
“魯林是誰?“
“經常店裡修首飾的,現在病着。”
“賣了多少錢?”
“五塊。”
談話後,偵查員心裡暗暗奇怪:像他這樣一個為了朋友可以慷慨解囊大把大把花錢的人,難道會為了五塊錢而賣掉一把螺絲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