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刷完卡後，就離開了書店。

不久後，機車發動的“嗡嗡”聲響起。

太宰看着中也離開的背影，沉默着，直到暗紅的光芒消失在夜色中。

随後他朝川端編輯看去，語調歡快，臉上卻不見笑容，“店長，現在可以解除異能了嗎？”

“哦？”川端編輯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剛才我激怒中也，發覺他火爆的脾性似乎收斂了不少。”太宰露出了一個不太情願的表情，“雖然不想承認，但以我對他了解，喝了酒還遭遇我的挑釁，書店沒被拆是不可能的。”

“你果然是故意的。”川端編輯歎了口氣，合上放在膝上的書，站直身體，撫平因久坐而出現褶皺的鼠灰和服，“什麼時候發現的？”

“猜的。”太宰道。

“是嗎。”川端編輯若有所思，雙手合十輕拍兩下。

淺白色的羽毛從空中飄落，灑滿了書店，戰鬥過的痕迹消失地無影無蹤。

太宰的表情肉眼可見放松了不少，他對川端編輯笑道，“現在可以結賬了。”

川端編輯微微一笑，向太宰攤開左手，“承惠，一千二百元。”

太宰看向我，“織田作，還有要買的書嗎？”

我搖搖頭，“就這兩本了。”

太宰向我伸出了手。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太宰在幹什麼，後來突然想起，下車時，太宰拿着中也的卡，不小心多刷了十萬元，由于身上沒帶錢包，所以請求我幫忙保管。

我拿出錢包，遞給太宰。

他從中抽出一千五百元遞給川端編輯，“《明暗》與《無信之人》。”

川端編輯走到收銀台，給太宰找了三個一百元的硬币。

太宰收好硬币，将錢包遞給我，微笑着掐斷突然響起的電話鈴，“司機來接我們了，織田作。”

“好。”我應道，心中想着太宰什麼時候叫了司機。

這時，耳邊突然響起川端編輯的聲音，“織田先生，下次來時，你可以帶上自己的稿件。沒開書店前，我當了十多年的編輯。”

“謝謝。”我朝川端編輯點了點頭，并不意外他知道我在寫小說，因為在上個世界，第一次踏入書店，我聽到過同樣的話。

那次我因這番話對川端編輯生出了警惕。

而這次我卻知道，川端編輯死後，一向神出鬼沒的夏目老師以川端編輯友人的身份參加了葬禮。

或許是福澤師兄将我的事告訴了夏目老師吧。

我同太宰向門外走去。

遠處，一輛眼熟的橘色出租車向書店駛來——正是我們來時乘坐的那輛。

……

太宰在中心醫院叫停了出租車，帶着我向醫院走去，他對這棟十七層高的白色建築很是熟悉，直奔電梯，按下了骨科所在的第九樓。

出了電梯門，我們便看到了護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