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好豆花後,太宰治将其過濾,放在容器内壓制,又将容器放入冰箱的保鮮層。
說是這種特殊的豆腐,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做好食用。
這是他多次試驗後的結果,保證硬得能當錘子。
豆腐放好後,我們将中島敦買回來的飯菜放入微波爐熱了一遍,當作晚餐。
晚餐過後,中島敦先行離開。
我擡頭看了看客廳上的挂鐘,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透過窗戶,能看到一輪冷白色的彎月。
太宰治抱着被子從房間走出,幫我鋪在沙發上,這将是我今晚的床。
他滿臉後悔地抱怨着,“早知道房間裡的床就買大一點了,或者别讓中島敦把棺材擡走,明明可以和織田作睡在一個房間的!”
“床太小了也沒辦法。”我用吹風機吹着頭發,一邊回應道。
太宰治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滿臉笑容地湊到我跟前,“要不我打地鋪吧,織田作睡床上?”
“不行。”我拒絕道,“沒有多餘的床墊,無論是誰躺在地上都會生病的。”
太宰治頓時失落了起來。
他原本有兩床被褥,備用的那床給了剛來偵探社、一無所有還欠外債(房租)的中島敦,又懶得去買新的。
沒想到一時懈怠,卻坑了自己。
我見太宰治不開心,想了想,又安慰道,“等買了新的床墊或許可以試試。”
太宰治瞬間收回失落,開心笑道,“就這麼說定了,過幾天我們去商場挑張大點的床墊。織田作早點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
我點點頭,道了句晚安。
太宰治似乎愣了一下,随後也輕輕地說聲晚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見太宰離開,去廚房以碗作杯,裝了杯溫水放在茶幾上。
随後躺在沙發上,蓋好被子,閉眼睡去。
晚間起夜時,我聽見屋内傳來“咔咔”的敲擊聲,我擡頭看了看有着夜光功能的時鐘,已然是淩晨三點半。
聲音哪來的?
我尋找片刻,發現這聲音來自一牆之隔的太宰治房間,房間的隔音太差,兼之我聽力敏銳才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太宰怎麼還沒睡?
我猶豫了一會,走到太宰治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織田作,怎麼了?”
片刻後,太宰治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似是剛剛睡醒一樣将門打開。
我下意識往房内看了看,靠着牆壁的電腦桌已然是關機的狀态,剛才的敲擊聲宛若一場幻覺,但他眼下的青黑卻隐藏不了。
“你該休息了,太宰。”我對太宰治說道,“如果工作沒有保密原則或特别重要的話,就交給我吧。”
太宰治眨了眨眼,臉上的僞裝消失得一幹二淨,透出了幾分疲憊。
他想了想,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織田作。不是什麼工作,就是對我很重要而已。”
太宰治走到電腦桌前,打開了電腦。
老舊的台式機顯然經過改裝,開機速度比一般的新機還要強。
他随手點開幾個圖标,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一行行我完全看不懂的代碼飛速閃爍,最後停在了一個有着黑色背景,白色文字的界面。
……這是我做不來的工作,我十分确信。
太宰治似乎知道我沒看明白,于是解釋道,“我正在入侵警署的身份系統,給你辦身份證明。”說話間,又是幾個頁面彈出,他一頓操作後問我,“織田作,新名字你想叫什麼?”
我愣了一下,思考片刻,“就叫鈴木作之助吧,我的母親姓鈴木。”
“鈴木……”太宰治問道,“伯母是鈴木财團的人嗎?”
“不是。”我答道,“雖然有血緣關系,但已經相隔十幾代了,母親在世時也隻是偶然間提過一次,知道的人很少。”
“這樣啊。”
太宰治想了想,又問我,“織田作,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将你的身份挂在鈴木财團的旗下,能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好。”我答道。
太宰治将身份信息輸入完後,關上了電腦。
他轉過身來面對着我,滿臉懇求誇獎的表情,“現在織田作的情報會徹底封鎖在橫濱了。芥川那個笨蛋應該把你出現的事情告訴了森先生,森先生會為了不讓那些對複活入魔的瘋子來到橫濱,而命人再次加固情報;我發給安吾的消息,也會讓出于他愧疚進行鞏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