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成功的給自己混成了GCPD的編外人員,名副其實的成為了哥譚警局的‘卷王線人’。
“真不知道你怎麼總是遇到這些事。”詹姆斯戈登看着面前這個嬉皮笑臉的青年歎了口氣。
“可能是我運氣不太好?”馬丁聳了聳肩說道:“不用在意這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啦。”
事實上馬丁覺得就是自己每天都在換工作的問題。
正常人常年在一個崗位上待着按理來說是不會每天都遇到事故的,不過像馬丁這種每天都是不同的環境遇到不同的人群,遇到事件的概率就會高很多了,更别說是在哥譚了。
“不好了,局長!布魯斯·韋恩遇襲了!”
突然一個警員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對着戈登喊道。
“什麼?你說誰?”馬丁懷疑自己聽錯了。
“布魯斯·韋恩!”來傳遞消息的警員重複道。
“布魯斯·韋恩怎麼了?”馬丁有些懵。
“被一個裹得很嚴實的家夥攻擊了,被刺中了好幾刀,還被人從韋恩大廈扔下來了!”那名警員叙述了大概事件。
‘這劇情有點熟悉……’警員叙述的事情經過使馬丁腦海中浮現了些什麼。
“你去叫哈維帶幾個人去現場,我帶人去醫院看看布魯斯·韋恩,立刻出發!”戈登立馬分配好人員兵分兩路,指揮着GCPD裡的人員行動起來。他扭頭對着身邊的馬丁說道:“你先回去吧,馬丁,我這邊看來又要忙起來了。”
馬丁從回憶裡抽身:“啊,哦哦,好的。”
依言道别戈登局長後便回到家中,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這次事件,不過由于時間隔得确實有些久了,具體經過早已忘得沒多少東西了,留存在記憶裡較為深刻的部分隻剩下了幾個詞語和畫面——
貓頭鷹法庭,利爪,迷宮。
戴着白色的面具人群譏諷地看着迷宮中的蝙蝠俠。
馬丁掏出手機開始搜索今天發生的新聞,數個标題映入眼簾:
《哥譚振興計劃或将胎死腹中?》
《布魯斯·韋恩遇襲!》
《林肯·馬奇受傷住院!》
《此次事件針對的是韋恩還是馬奇?》
……
網絡上衆說紛纭,争相讨論。
馬丁見到了熟悉的名字,林肯·馬奇,一個被貓頭鷹法庭洗腦的家夥。
他退出新聞界面點開了與蝙蝠俠的通訊界面。
馬丁望着手機上的蝙蝠标志有些猶豫。
‘我該怎麼解釋我的消息來源?’
他有些躊躇不定,可是讓他這樣幹看着更加煎熬。
最終他向蝙蝠俠發送了一條沒頭沒尾的消息:
“貓頭鷹不擅長築巢,有時會直接侵占别的動物的巢穴。”
——
馬丁在哥譚深沉的夜幕中睡去,
窗外傳來獨屬于哥譚的白噪音:雨水滴落的聲音,時不時從各個方位傳來的槍Ⅰ擊聲,隐隐約約的警笛聲,重型機車的引擎聲……
夜半時分,哥譚上空籠罩着的雨雲變得稀薄,漸漸散去。露出了被遮擋住的高懸的月亮。
清冷的月光灑進室内,一場悄無聲息的變化開始了。
昏暗的房間中馬丁還在熟睡着。
他的住所像是被不明事物侵蝕着,從外向内。
精美的牆紙覆蓋了光秃秃的牆面,光滑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代替了原來的有些發烏的地闆磚,精緻昂貴的歐式古典沙發替換了馬丁屋内的平價普通的布藝沙發,華美的水晶吊燈逐漸吞噬了客廳中平平無奇的主燈,房屋面積像是被拉伸一樣擴展到了原來的數倍……
就這樣,馬丁的住所一點點地換了個模樣,如果這時從窗外望去,就會驚奇的發現連住址也被挪動到了陌生的地界。
這是當年哥譚興建時最早的那一批别墅區,在這裡住着的大都是祖輩裡打拼下來的那些家族的後代,可以說是有些曆史了。
看來這次是一個非富即貴的身份。
哥譚潮濕而陰冷的風吹進室内,将床上的馬丁凍了一個哆嗦,他無意識的将自己又裹緊了幾分,蜷縮成了一團。
屋外夜色暗沉,馬丁卧室的窗戶緩緩打開,遠處天邊出現一個黑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漆黑的夜幕中出現了一雙明黃色的眼睛,尖利的豎瞳泛着寒芒,在森冷的月色中顯現出它的身影——那是一隻貓頭鷹。
那隻貓頭鷹越飛越近,它停在馬丁的窗前,鋒利的爪子攀附在窗沿上,轉頭定定地看着馬丁。
床上的馬丁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皺起了眉頭。
他又做夢了——
有什麼東西在追着他跑,馬丁在哥譚夜晚的街道中倉皇逃竄,心髒跳的飛快,嘴裡喘着粗氣,身後的東西緊追不舍。
忽然,他踩空了,腳下出現了井蓋消失的下水道,馬丁掉了進去。
“該死的!誰踏馬的偷了井蓋!!!”
一陣失重感傳來,心髒猛的跳動了一下,四周漆黑一片,馬丁還在墜落,他眼前閃過一些畫面,看到了同樣墜落的蝙蝠俠,不過不同于馬丁自己踩空,蝙蝠俠是被利爪推下來的。
再一晃神,馬丁站在了一個巨大的迷宮裡面,身後又有人追來,馬丁連忙逃跑,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跑,但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被抓住。
跑着跑着馬丁不知道被什麼絆倒在地,在一起身發現自己站在人群中間,周圍圍了一圈帶着白色面具的人,又男人有女人,有老人,甚至還有孩子,無一例外地都帶着蒼白的面具,他們盯着下面。
下面是什麼?
馬丁也朝下面看去——
是蝙蝠俠!
他看上去憔悴不堪,像是行将就木的枯槁。
馬丁心頭一緊,下意識伸手捂住脫口而出的驚呼,但是他摸到了硬質的面具。
面具?什麼面具?!我也帶着面具?!
他驚慌失措的摸着臉上覆蓋着的東西,想要把臉上的面具取下,卻怎麼也拿不下來,胸口發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突然他的耳邊炸響,一道刺耳,又詭異的聲音傳入耳中。
馬丁猛的睜開了雙眼,看到了站在他胸口的貓頭鷹,與那雙捕獵者的眼睛對視,那隻貓頭鷹看着馬丁又叫了一聲,正是剛剛聽到的那聲詭異的聲音!
“啊!”
馬丁驚叫一聲,迅速掀開被子跑下了床,那隻貓頭鷹被馬丁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撲扇着翅膀飛到了窗台處。
“什麼鬼!哪裡來的貓頭鷹?!”
馬丁大口喘着氣平複着自己因驚吓而劇烈跳動的心髒。
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一把推開卧室門,對着馬丁喊道:“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馬丁聞聲看去,來人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男性,手拿一柄獵槍。
“你是誰!”馬丁警惕的對着來人喊道。
“怎麼了,先生?我是菲利普·萊斯特,你的管家啊!”對方滿臉疑惑。
管家?我的管家?
馬丁反應過來,對方是今天的身份附帶的管家。
他做了幾組深呼吸,指着那隻貓頭鷹說道:“這家夥不知怎的,跑到我屋子裡來了,你幫我把它趕出去吧。”
菲利普管家這才注意到這隻不速之客,他揮動着獵槍驅趕着那隻貓頭鷹。
那家夥靈活的很,見馬丁不歡迎自己便振翅飛出窗外。
此時臨近日出,窗外夜色漸漸稀薄,天空中泛起曙光,那隻貓頭鷹一頭紮進還未退卻的夜色中消失不見了。
馬丁總覺得這隻貓頭鷹沒那麼簡單。
“先生,您要繼續休息嗎?”菲利普将打開的窗子合上回頭詢問着馬丁。
馬丁看了看窗外:“我再眯一會兒,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的,先生。”菲利普離開了卧室,臨走前還不忘關上門。
馬丁站在門前仔細聽了一會兒,見腳步聲遠去後,開始搜尋今天的線索,他先是走到了卧室的衣架前,一般來說衣架上挂着的就是今天要穿戴的服飾。
那是一身剪裁良好,修身勻稱的西裝,馬丁一寸寸的捋了一遍,在西服内側的口袋裡發現了一把鑰匙,他拿着鑰匙開始找卧室裡上鎖的位置,一個一個試過去。
最終馬丁打開了在衣帽間裡的一個上鎖的櫃門,他看到了一副蒼白的面具,與夢中一模一樣的面具。
“貓頭鷹……”馬丁将那副面具拿起,手指摩挲着面具表面。
“看來今天我是反派啊。”
他走去床邊,找到與蝙蝠俠聯絡的那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