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聚會在某兩人搬家後經常出現,除了名偵探大人,織田作和與謝野會和這裡的主人一起加入做飯和洗碗的行列,名偵探大人負責将洗好的碗收起來。
“啊!碗——!太宰治——!”與謝野晶子哀悼即将逝去的碗。
一聲輕巧的擡腿後。
“織田作接得好!都鼓掌啊!”太宰治的心虛還沒展現出來就立刻被打斷,于是毫不在意地開始鼓掌。
“沒關系,壞了可以把我家的拿過來用。”這是織田作。
“其實,壞了就可以不洗了吧。”日向歌恹恹地試圖直接無視掉這個工作。
“不許逃避家務小歌。這種時候不需要你這個人設!”這是與謝野。
“嗚嗚嗚嗚織田作——”這是太宰治。
“洗好了嗎,洗好了亂步大人要收起來了。”這是無事可幹、啃着大福的亂步。
吃完飯心滿意足的太宰治将自己倒挂在窗戶上,整個人折成兩半,倒垂的腦袋偶爾會露出奇怪的表情,但是路過的人熟視無睹。
等到一群人離開之後,尚且沒有從退燒後的後搖恢複的日向歌軟軟地陷進沙發靠枕裡,舒适地長歎一聲,還沒來得及翻開R18的本子就昏昏欲睡。
R18本子掉到地上,攤開的那一頁剛好是一個一個約莫大學生年級、棕色卷發的男人動情時的彩頁大圖。
太宰治原本半阖的眼睛倏地睜大,一個翻滾滾到漫畫面前,安靜地開始翻看。
某人還在沙發上安詳地躺着,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等到日向歌小眯一會兒睜開眼,就看見燈光下模模糊糊有一個棕發卷毛、穿着白襯衣的影子趴在地毯上。
她打了個哈欠,喊了一聲“阿治”,準備繼續補覺。
人影突然靠近,半張臉綁着繃帶的精緻面龐突然出現在眼前,日向歌神情微妙地變化一瞬,而後捂住臉。
太宰治看了一眼對方細密的發絲中依稀可見發紅的耳朵,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眼神。
他舉起身側的漫畫。
“呐呐,小歌。”
“嗯?”她懶散得不想說話。
“這個黑/道宿敵是男公關的本子,畫得情節真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情節令人臉紅心跳、半夜尖叫啊。”
日向歌在大腦裡将這句話淺淺加載了一圈,突然猛地睜眼,向前一躍伸手就要搶。
“啊啊啊啊啊啊——阿治,小孩子不可以看這個!”忽略嘴裡的話,她面容嚴肅,看上去格外鎮定。
“說起來這個姿勢小歌居然是有偏好的嗎?簡單來說就是……”太宰治歎為觀止繼續欣賞。
“閉嘴!”日向歌頓時覺得人生失去了希望,前途沒有了信仰。
“呐呐,這個主角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不會吧不會吧……”太宰治指着漫畫上形體優雅、身材絕佳的男公關,繼續興緻勃勃地探究。
“……”
太宰治被這可疑的沉默驚得擡起頭,設想中無論是讓他繼續閉嘴,或者調戲回來都是可能的,但是這個沉默……
說起來他們兩個平時無聊了什麼漫畫都看,這種R18的本子兩個人看多了甚至都興緻缺缺,不過并不太會針對這個進行讨論。
這一本他會關注還是因為男主角确實有種可疑地既視感。
他考慮了一下,然後伸手解開襯衫上的第一顆扣子,歪頭問:“這樣?”
日向歌的眼神突然變得好亮,堅定得像是要入黨:“沒錯!請繼續!”
太宰治又解了一顆扣子,覺得這樣和本子上更像了。
日向歌完全沒有一點要害羞的意思,她隻是為自己找到了前途的信仰、人生的希望!無錯之有!
反倒是太宰發現日向歌竟然真的絲毫沒有其他情緒後,疑惑地擡起那雙看誰都深情的眼,眨了眨發現日向歌真的真的不覺得害羞之後,頓時又變成委屈的狗狗眼,還把解開的扣子又扣了回去。
日向歌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抱臂斜眼:“不會是覺得我太自然了顯得好像很遲鈍、說不定是不喜歡你吧?”
“……這種時候不要說出來。”
日向歌哼笑一聲,雙手握住太宰治的手,期待地看着他:“不是說要送生日禮物嗎?要不,到時候阿治來cos裡面的角色吧。這是我一聲的請求!”
太宰眼神突然變得黑沉如墨,血腥氣息即使穿着慵懶休閑的襯衫也鋪天蓋地地籠罩了過來,他微微彎腰,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槍輕輕抵上日向歌的眉心。
“這麼失禮的請求,果真是無趣的人。”
沒等槍挨上她額頭幾秒,他一臉嫌棄地甩開槍,砰的一聲撞上地闆,惡寒地抖了抖身體,不滿地表示:“應該這個什麼角色來cos我,而不是我去cos他!”
哎呦。日向歌睡意徹底消失,伸手将太宰治一扯,跌入沙發,反手輕撫他的臉龐,看着對方睫羽輕顫。
“本色出演啊。”
“哪裡本色了啊!”
“真的是本色出演。”
“你說這話的時候動作卻像是霸道總裁。”
“阿治真的有張好偉大的臉,啊,沉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