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找到日向歌的時候,日向歌看似面色平靜、沒有表情,實則太宰一看就知道已經宕機了。
太宰治走到灰暗的角落裡,一手拉住日向歌的手,一手扶住她的後腰,像是扶一灘史萊姆一樣,将人扶了起來。
“你能在腦子裡換一個喻體嗎?”生活不易,日向歌歎氣。
太宰:……
“官方吐槽,最為緻命。”
日向歌發覺太宰治心情還不錯,但是有一點點微微的忐忑。
太宰則是開始觀察和推測分開之後日向歌具體做了什麼。
兩人懶散地向地下城外走着,這時,像是震撼世人的寶物都是突然出現,一根做工細膩、金紋遍布、鑲嵌綠石的魔法杖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雖然在有心人的幫助下,它沾染了一絲絲灰塵,但是這并不影響它的驚豔絕倫、氣震四方、豔驚八荒啊。
太宰治誇張地“哇”了一聲:“這是哪裡來的法杖啊!做的也太好看了吧!”
日向歌莫名其妙地牽動嘴角,又很快平複下去,又又沒忍住嘴角動了一下,又又又努力假裝自己沒笑。
她是真的受過專業訓練,獵犬教育她平時一般不笑。
除非實在是太好笑了。
日向歌:“哈哈哈、咳、噗、哈哈哈。”
“天呐,怎麼會有一個法杖,如果我可以有它的話,發動魔法就可以變得更加自如了啊!”
太宰治突然斂神,展示變臉比翻書還快,他嚴肅地詢問:“阿歌,我有一個嚴肅的問題要問。”
日向歌:“請講。”
太宰治露出銳利的眼神:“既然這裡有這個金紋的法杖,是不是周圍還有銀紋的法杖和普通的木法杖呢?”
日向歌:“那肯定是被有心人藏起來了!”
太宰治自己沒忍住笑得蹲下,又轉為憂傷的眼神:“我是真的有嚴肅的問題要問。”
“嗯嗯,請講。”
太宰治在衆多繁雜的線索中,直接指出最重要的一條:“你的異能力真的可以依靠法杖加速發動嗎?如果是的話,和這裡的魔法又有什麼區别呢?”
日向歌珍惜地拿起地上“無人在意”的法杖,用衣服袖細緻地擦了擦,感慨道:“完全切中要害。但是我從來沒有用過除了自己身體和筆以外的東西做過媒介。”
“而且由于我無媒介發動和有媒介發動之間沒有太大區别,一定要找一個足夠龐大的情境才能夠測驗。”
太宰治精準地轉動面前的轉盤,開啟離開的通道。
春天的花香在暗夜襲來,芬芳地白色花瓣随着風從遠處卷起,大概是這一次或直接或間接地接觸了突然又回到自己的世界,即使對橫濱的歸屬感淡薄如這兩個人,也霎時間感受到了一種親切感。
太宰治繼續劃定試驗的範圍:“像今天這樣規模的異能力使用可以測出區别嗎?”
日向歌無需思考,直接回答:“測不出,所需力量太小了。”
說這句話自然得就好像這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
太宰治咂舌一聲。
好恐怖的實力。
他們又坐上回酒店的車,不同于昨天的是,今天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在夜色中悄悄逃跑,偷偷回到房間。
最終日向歌想出了辦法,在倒頭就睡地前一秒,她突然靈光一現,和太宰治說:“給我一台直升機就可以試驗。”
太宰治則像是突然鎖定了誰,露出了一個陰險險的笑容。
“什麼?!讓我找特務科要直升機?”坂口安吾在電話那頭想要抱頭尖叫。
太宰治利用“顧問乃首領之下第一人”的身份,成功和在港/黑監獄裡暫停上班、休養生息的坂口安吾接上線,上線之後第一句話就讓坂口安吾腦殼嗡嗡響。
他強自鎮定:“我現在是卧底,卧底不能随便聯系原組織!卧底!不能!随便聯系!原組織!”
坂口安吾的鎮定失敗了。
太宰治淡定地将手機拿遠,一句話結束之後又收近:“我都給你準備好後門了,通訊設備和反監聽都安排好了,趁此機會你快點聯系一下老東家啊。”
如果他有罪,請讓他在這個狹小混亂的監獄裡待下去,而不是承受莫須有上司的無理要求。
他就知道怎麼可能這麼好心就讓他進來卧底。
莫須有的上司正在酒店的天台上進行例行的自殺選址,“真是好風景啊。”
他講話張口就來:“而且我保證,這一次你聯系老東家,實際上是将機會把握在自己手上哦?可以有着第一手的信息,不心動嗎?”
坂口安吾捏了一把地上的茅草,扔掉,然後又捏了一把。
最終,他一扶眼鏡,說:“好,駕駛員必須是我們的人。”
太宰笑眯眯地說了句“好”,然後光速挂掉電話,開始每日幹淨利落、朝氣蓬勃的自殺活動。
完完全全地感受着自殺的痛苦、在負面情緒中進行掙紮之後,他又眉目陰沉地盯着倒過來的天空,緩緩吐出一口氣。
繩子不出意外地斷掉,他給自己換一卷幹淨地繃帶後,又打了一個電話。
“莫西莫西~Boss?”
電話對面的人頓時老淚縱橫:“終于讓太宰君我首領了,我真的是太感動了。”
太宰沒有說話,風輕輕拂過他沉靜的眉目。
森鷗外獲得了對下屬進行誇獎和壓榨的權力,于是他立刻誇贊道:“這一次多虧了太宰啊,不然我們可無法這麼快就獲得最前沿的情報信息。”
“接下來,港口mafia也要組建相應的探險隊,到時就拜托太宰君負責了。”
“那麼相應的,之前說好的醫療資源我也會兌現,太宰君若信不我我,我也批準你用港口mafia的名頭自己尋找。”
太宰治敷衍地應了兩聲,反問道:“那麼,現在關于管理員身份,争取到哪一步了。”
叮咚。
一條消息瞬間轉發過來。
森鷗外發來的是一張截圖,截圖裡是管理員賬号頁面,id還保留着“大碗小碗中等碗”的名稱,一時有些滑稽。
管理員身份雖然約定俗成是由各個勢力刮分,但是具體到底怎麼交接,幾乎是依靠最野蠻最原始的辦法。
港/黑采用的就是搶這一辦法。
因為沒有監管者,沒有合适的機制,幾乎完全依靠聲望,像是古代一般依靠社群和約定俗成運作。
如果被擠下去的人失勢,沒有人願意幫ta說話,那麼自然牆倒衆人推,其他管理員做個順水人情就把這個名額轉了出去。
太宰眉眼轉為銳利:“那麼,森先生要指派誰管理這個賬号呢?”
森鷗外像是打定了太宰看見消息之後的反應,幾乎同時開口:“在太宰君成長起來之前,我将親自管理這個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