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太宰治垂眸,看向的方向是坂口安吾拽住自己時的那隻胳膊。
“安吾。”
坂口安吾:他們關系很好嗎。
太宰治微微一笑,如同深淵注視着他:“任何異能力都是有限制的。”
安吾默了一瞬,謎語人滾出去啊,“太宰君,請你直說。”
的确任何能力都是有限制的,就像堕落論再如何具有概念上能夠讀取物品上殘留記憶的能力,也依舊需要觸碰。
而像是如西城島太的異能力,即便在發動時防不勝防,但一定會存在限制,或許是距離,或許是數量,或許是物品大小。而物品也許必須要經過觸碰,也許隻需要目之所及,也許隻需要能夠精準回憶。
在坂口安吾進行深度思考時,背景音裡太宰治又恢複一副不着調的樣子,“诶,提前說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安吾絕、對能想到的,扛吧得呦!”
例如說,如果西城島太想要監視地下城中的貨物中轉地,那麼也許他必須在地下城中的某個角落,反之如果要在剛剛和他溝通,那麼本人就必須在市集附近……安吾覺得已經快要抓住核心了。
太宰治聳肩,一邊說着一邊繞着安吾打轉:“唉,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安吾可以加入我們就好了呢?”
加入?坂口安吾一瞬驚醒,微微側身,“太宰君,你究竟是什麼人?”
根據對上萬條評論的集中分析,今晚一定背後有Port mafia,難道太宰治……
太宰一瞬湊上前,猛地又縮回去,一隻腳踩在懸崖邊的巨石上,“哈哈哈哈哈哈——我,是集萬千智慧與崇拜于一身的人!”
安吾從原本憂慮和懷疑的神色變成了“==|||”的樣子。
“安吾君決定加入了我才會告訴你哦?”某人一摸口袋,發現遊戲機不在,撇了撇嘴,重新恢複冷漠地神情,坐在巨石上靜靜地望着懸崖之下。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一秒收起表情,鏡片鋒利地反射出一道睿智的光,他禮貌道謝:“暫時不必了,非常感謝太宰君的情報,希望有機會能夠和太宰君再次合作。”
太宰治:“你為什麼能說出這麼牛馬的發言。”
安吾:==|||
坂口安吾:“既然如此,我的實話就是,在不知道太宰君有何計劃之前,我将不會離開這裡。”
太宰:“……什麼?”
安吾:“我的意思是,雖然太宰君沒有繼續合作的意思,但是我會在這裡等待着太宰君的計劃開始實施。”
太宰治像上了發條一樣,一頓一頓地扭過頭來,露出中了毒蘑菇的神情。
“……安吾君,你居然是一個刻薄專斷的人嗎,你的下屬們想必很害怕你吧。”
不好不好不好,雖然現在參事官離開了,但是要是他們沒有好好完成任務,絕對會被嚴厲指責,罵得狗血淋頭吧!
青木卓一平日裡是安吾的武力保镖,作為離坂口安吾最近的人,他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看了一眼在正在群魔亂舞着演戲的同事們,他率先開始走劇本。
看上去留着胡子但是平日裡很斯文的人突然因為無聊而焦躁起來,他瘋狂摁着呼叫服務的按鈕,“這都什麼時候了?!連個吃的都不端上來嗎?”
很快,一個看上去非常業餘的服務員進門賠着笑,健壯的身體配上卑微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凄慘,“這位先生,我們這邊不包吃喝的,一切都需要購買。”
“你往上來端就是了,我們又不少你這點錢。”村社八千代将提前準備好的本地金币往桌子上随手一扔。
服務員猶豫着說:“但是我們這不能壞了規矩……我先給您上一點簡單的小吃。”
帶着刀的健碩武士手突然握上刀柄,服務員一瞬間甚至做好了逃生的準備,對方又緩緩提起刀柄,拍了拍他的臉。
他不願意惹是生非,沉默一瞬,“……那我給您拿一點我們這裡的特色。這是還沒有上架的東西,給您試用一些,請您千萬不要聲張,讓其他顧客知道了不好。”
來了。
幾人虎視眈眈地盯着轉身離開的服務員。
服務員強行鎮定,将一盤擺着雪白的磚塊狀糕點的盤子向裡端時,突然有一個瘦弱的人影徘徊着走到包間門口。
“你在這兒幹什麼呢?”他有些奇怪地看着突然出現的人,“我怎麼沒見過你?”
站在門口的人像是被驚吓到,轉頭看過來,“我是被聘來的兼職生,前台說讓我來這個包間周圍随時等待,有、有什麼問題嗎?”
服務員想起來,最近确實老大說要招本地的服務員來幹,減少他們逗留在這裡的時間,他瞥了眼對方的工作服和工牌,“西爾是吧,你跟我進去吧。”
西爾看了一眼服務員手裡端着的盤子,“這是什麼?”
“少問多做,我們這裡是做高尖端食品的,之後在這裡工作,讓你端你就端,不讓端就别碰。”
西爾不适應地皺了下眉,考慮到這是自己的下屬,又忍耐下來。
服務員推開門的瞬間,臉上立刻堆起笑來,“這是我們店最新出的糕點,幾位請嘗嘗。”說罷就準備退出去。
青木卓一斟酌着突然出現的人是誰,很快發現這個人沒有主動退出去,他不耐煩地命令:“東西放下,人出去。”
頓時包間内幾道綠油油地目光都盯上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瘦弱服務生。
西爾慢這一步是在不着痕迹地環顧包間,很快他就向後退。
村社八千代看着對方眼球移動的軌迹,如果是為了看清他們幾個人,需要這麼大幅度的移動眼珠嗎,看上去這麼怕生的人居然要一反常态地看清眼前的東西?
“站住。”她點了一隻煙,煙霧繞過暗紅色的長發,輕飄飄地吹到西爾面前。坂口前輩,我抽煙的工傷可要給我算上啊,“既然來了,那就留在這裡吧,陪我們喝兩杯。”
服務員面色一變,把人往後面扯了扯。村社看見,輕慢一笑,“你護着他,行,你也喝。”
蒼天在上,我們是好人。
此為全體科員心聲。
坂口前輩,他們沒有誤入歧途啊,沒有。
西爾看着服務員猶豫一瞬後,說:“你等着,我一五大三粗的漢子,喝杯酒不礙事。”
也許他平時就喝酒,但是在西爾,不,西城島太眼裡,這種行為的羞辱意味更強。
在服務員拿起酒杯的一瞬間,村社突然覺得手中的話筒一沉,她本能地撒手,話筒旋轉着被扔到地面上,下一瞬間,話筒“砰”地一聲爆炸。
服務員面色頓時煞白,他連忙向幾位賠罪。
“咔哒”。
手槍上膛的聲音。
室内的人聲、笑聲突然消失,隻剩下不入流的某支重金屬音樂刺激音響的聲音。
青木卓一舉起槍,出現在西城島太背後,對準在黑暗中看不清面部表情的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