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好奇:“哪種解決?”
日向歌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太宰治笑得捂住肚子,“我進去之後,大概率是單走,我可不想和滿腦子草包隻會拖後腿的人走在一起。”
日向歌看着太宰治眼裡的厭棄與虛無,本身并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随口一說:“哼哼,說不定會交上不錯的朋友。”
太宰治聞言:“那隻能是他們比較有眼光。”
日向歌謹慎地在距離太宰治的皮膚隻有一毫米的地方加上三層防護,然後又在此基礎上加上攻擊法陣、控制法陣、反控制法陣、束縛法陣和偵查法陣。
一層一層的法陣太宰治雖然沒有看見,但是依舊隐隐約約感受到一種密不透風的保護感。
日向歌的手一頓。
她說:“如果反感的我,我就……”
太宰治說:“請繼續。”
于是日向歌繼續,不過她補上了未說完的話:“如果反感的話,我就強行繼續。”
太宰治:!
“先用繃帶把阿治綁住,然後再一層層套上法陣。”
早上剛剛新買的繃帶立刻就可以派上用場。
太宰治聽到這話後,像是黑貓一樣渾身炸毛。心跳的速度立刻被控制,但是“撲通”的聲音好像還在響着,讓他既有一種過電般的不适,又好像有種為所欲為的自由。
日向歌的眼睛随着加裝的一層層的法陣變成了蚊香眼,“你現在在我眼裡變成了五彩斑斓的粽子。”
她頑強地又套上不久前新開發出的反詛咒法陣。太宰治徹底變成了如同吃下毒蘑菇一樣顔色的太宰治。
當事人看不到這一幕,有些遺憾地咂咂嘴:“毒蘑菇一樣的顔色是什麼顔色。”
接下來的時間裡,日向歌和太宰畫了上百種簡易的法陣圖紙,并且挨個簡單嘗試這些法陣的功能,逐漸摸清了不少組合的規律。這些陣法讓日向歌的異能力更添了一些撲朔迷離的色彩。
一些看上去能用上的日向歌當即為太宰戴上,為本不富裕的眼睛雪上加霜。
但也歸功于此,日向歌學會了怎麼取消異能力對眼睛的覆蓋,又看到清爽的太宰治時,差點感動地流下淚水。
太宰治原本沒有被邀請。
但是他隻是說了一句,“我認識從裡面出來的幸存者。”
對方就猶猶豫豫地把他放進了隊伍裡。
幾乎同時,軍警方開始反追蹤太宰治的IP,準備深挖太宰治的社交網絡。日向歌笑眯眯地看着所有試圖越過防火牆的行為都被擋了回去。
“防火牆的手筆是森之棘慣用的手段嗎?”
“不是。”
“居然不是?”
當然不是。兩人早已考慮過這個問題,太宰治此次必須和森之棘的行為完全分割開,所以太宰治用自己的思路對防火牆進行了修改。
“繼續嘗試。”
“……長官!成功了!!是城東的集裝箱群……已經轉移IP了,看樣子剛剛找到的是真的。”
然後故意在防火牆中留一個很細微的破綻,讓軍警認為城東另有一小波勢力進入過地下城。
森之棘藏匿在集裝箱群的概率就會大大減小,而A02倉庫就會驟然變成一個靶子。日向歌隻需要在A02倉庫甕中捉鼈就可以了。
日向歌不語,隻是一味地轉移視線。
畢竟,轉移視線、挑動人敏感的神經,是她這個常年沖浪、喜歡在網絡上窺屏的人最擅長的事情。
享受聚焦感,享受成為衆矢之的,享受身處危機之中的快感,也是她常年身處陰暗之中,時常會想要做的事情。
兩天後,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提了把槍,拿着上一次下城時拿着的晶石,冷漠地走進集合點。
集合點裡喝酒的、聊天的、旁觀的人都警惕地盯着所有進門的人,又在看到是一個十歲到十四歲之間的少年之後,露出錯愕但複雜的神情。
太宰治一瞬間就掃過所有人的神情。
因為賭博欠債想要快錢的雇傭兵,想分一杯羹穩固地位的mafia,想組建探索隊、帶動整個勢力崛起而派人來試水的情報屋,兼具境内與境外背景的國際異能者,還有軍警派出的作為發起人的富豪。
太宰治的眼睛掃過這些人後,愈發如死人般死寂,又像泥土般深邃。
但是這些人看到他的時候都還不夠詫異。是因為什麼呢?
太宰治在這間不大的集合點裡逡巡地視線,直到看到一個長的紅色呆毛、大概十四五歲的少年,心下了然。
這是已經有了前例。
再看這個少年身邊佝偻地腰捂着抽痛的胳膊的人,太宰治對着這個紅毛略微多停留了一瞬視線,露出意味深長地笑。
不知道是因為織田作之助的緣故,還是因為太宰治進門之後,散發無可逃脫的黑色氣質,所有人觀望着,沒有人對太宰治輕舉妄動。
太宰治毫不在意地調動着器官,用于誘騙和犯罪的臉上立刻露出裹了蜜糖一樣地笑容,跑到坐着吃咖喱的織田作身邊,說:“诶,這裡隻有我們兩個看上去沒有成年诶,他們都好可怕~”
織田作認真嚼完咖喱,呆毛一晃一晃。他平滑地看過太宰治眼裡不達眼底的笑意,看着對方那雙仿佛罪孽深重的眼睛,隻是說:“請不用擔心,我剛剛已經發現了,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太宰治靜靜地評估着織田作之助的行為,注視、下套、讨好、哄騙、裁決。
他從小習得這些。
太宰治壓低聲音,用着依舊活潑可愛的聲音問:“哎呀,你叫什麼?”
“織田作之助。”
“喔。織田作。”
于是,織田作和太宰治提前五年熟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