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命就該如此吧。”
眼眸微微合上,他似在逃避不願接受現實,奈何情緒往往不止在眼眸中流露。
作為局外人,溫祈安不知道其中的意思,這或許就是局外人無法感同身受,隻能默默坐在旁邊不語。
良久,對面才逐漸回神,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想到了些事情。”
“沒關系,能理解。”
老人點了點頭,答着好。
“這麼久了,還不知該怎麼稱呼。”
“稱呼啊。”
握緊拐杖的手緊了幾分,凝重迷茫不知想了什麼,顯然又陷入了什麼回憶。
這下讓溫祈安不懂該說點啥,本隻是無心之舉沒曾想又變得沉默。
“以前也有人問過我。”
“那您怎麼回答的?”
他搖頭歎息:“答不出。”
“為什麼呢?”
“能叫的太多了,還是叫我老李吧,好記聽着親切。”
确實親切,隻不過念出來總覺得有點古怪。
溫祈安看着他有點怪異,原以為隻是長得像男生,沒想到名字也是。
不過轉念一想,又不是很準确。
凡事總有例外存在,隻是忽然出口便覺得有些唐突,于是就把問題埋在心中。
“好的,老李”
“你不是想問帽子怎麼做的嗎?很遺憾,時間過了不好教了。”
“這和時間有關系?”
“當然,如果前兩天那還有機會。”
溫祈安被話繞的雲裡霧裡的,不過是個普通随處可見的黑色圓帽居然還有這麼多講究。
當然,這條路行不通他幹脆換了個思路。
“都見一面了,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你想聽什麼?”
他剛剛才說幻聽,自然不能問叫他來幹嘛,前言不搭後語的。
“我想多了解村子,方便多說說嗎?”
“當然可以,你想聽哪方面的?”
“有哪方面?”
老李想了想,掰着手指數了半天最終比了個耶,傻笑着:“兩個。”
……
兩個還掰手指數這麼久。
這話溫祈安隻能在心裡吐槽,順着說:“哪兩方面,可以再具體嗎?”
“一個關于我的,一個關于村裡傳說。”
沒想到還有關于老李的事。
“那全部都說吧。”
“行,第一個很簡單就剛剛和你說的事。”
“?”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他想都不用想是報複來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有求于人時,隻能把無語往肚子裡咽下,附和着笑笑表示禮貌。
大概是逗得差不多了,老李便收起心思,專注的說起故事。
“行了,我給你說說村裡的傳說。”
“你聽說過披着羊皮的狼嗎?”
小時候經常聽到的話,溫祈安點了個頭:“知道,混迹在羊群裡對吧。”
“是的,這個村子的傳說其實和這個差不多,聽聞原先的村子是以素食為主,比如米面之類的。”
聽着總感覺這點像是強調,溫祈安不免好奇開口詢問:“為什麼,信仰嗎?”
老李笑着搖頭:“不是,是沒得吃。”
用平淡的語氣述說問題,聽着有股别有的意味。
溫祈安:“為什麼?”
“這地方邪門得很,養啥死啥,尤其是那些雞鴨最是嚴重,等到大點就會莫名死掉,也就那些谷物沒有影響。”
“沒辦法,人是鐵飯是鋼沒肉總得填飽肚子,所以就逐漸偏向吃素食了。”
越聽溫祈安眉頭越皺起更緊,隻覺得忽略掉了什麼般,身子往後舒展的靠了去,直到餘光猛然瞥見飯桌。
上邊被蓋住的菜的确是以素為主,什麼面食,野菜土豆都有。
隻是現在他的腦子裡卻不是這張桌子,反而是家裡的那張。
殘破的桌面上那抹紅色好像還在上方放着。
裡邊是啥來着?
雞鴨肉……
在這缺肉的地方,按照老李說的,他居然還能看到隻成年肥雞,難道是因為死者位高權重而有的待遇嗎?
想到這,疑問更重了。
“這幾天晚上敲鑼打鼓的,你參加了嗎?”
“沒,我這老骨頭不合适。”
老李擺手表示沒有,明明是很正常回答其中還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
到底之中還隐瞞什麼呢?溫祈安不知道,不過眼下場景至少說明方向沒有問題。
“那你去和他們吃飯了嗎?”
“沒,我在家裡。”
“沒人送過來嗎?”
他步步緊逼追問,視線直直看着眼前人微笑“關心”的問候。
“有,但我吃不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