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嗎?”
哈裡站在旁邊,好整以暇的看着楊媽,以及緊拉着的女兒小楊。
聞言,那兩人不免有些尴尬,彼此靠的更緊了些。
“小楊說不想太早回去。”
“嗯。”
糯糯的童音輕哼着,大概是有些拘謹聲音不大卻也能讓人聽清。
落入溫祈安的眼裡卻不似之前的童真孩子樣,更有種商量指使好的表演。
不生硬也不生動,但騙騙那些NPC也足夠了。
哈裡也不是記仇的人,即使是剛剛陷入兩難的處境,也仍舊保持住商業微笑,按照客戶的選擇進行下步安排。
由于規則隻是要求隻是住下去,至于細節并沒有多說,因此這場集合沒有太久,簡單說說注意說明,無非是昨晚上的那堆話。
回到屋子裡外邊帶來的冷意才逐漸在火盆旁消散,溫祈安坐回原先的位置,靠在後邊揉了揉眉心。
“你哪弄來的火盆?”
許是這個問題和心中預期的大相徑庭,謝無端聽了嗤笑聲,随即道:“就問這個?”
“嗯,看看還有什麼能用的。”
“不多,就那鐘和床可以。”
都是早就知道的東西,等于白說。
“當然,你也可以去問其他住戶去借。”謝無端眯着眼,用火鉗擺弄這裡邊的碳火。“當然,沒那個必要。”
“為什麼。”
“我之前說過的。”
話畢,溫祈安擡頭盯着上邊潮濕發黑的屋頂,呆了好一會才記起來。
戲份不高。
大概是這麼個意思吧。
餘光往旁邊瞥了下,看着人還在專心動盆裡的東西,片刻便打消了細問的念頭,反正問了也沒有答複。
想通後,溫祈安起身,還不忘張嘴來一句:“屋裡燒碳想死也别帶上我。”
“放心,開了窗的。”
謝無端朝着某個方向點頭示意。
這廳裡就兩個窗,不知是他離開的什麼時候開的,如今被冷風領着進來,落了不少雪在地面上,差不多都快融成水了。
開得還挺大,這冷風确實挺通的。
“……”
溫祈安張了張嘴,好幾次都閉上啥也沒說就轉身回了屋,關門時還不忘反鎖将外界隔絕。
雖然說這兒确實挺爛,但還是有些東西能勉強住人,畢竟總不能讓人流浪街頭做事吧。
露出一角的窗簾擋不住外界,昏暗的屋子裡隻有角落處有抹光亮撒進來。
一道身影背對而坐,并沒有之前來時的警惕筆直,反而還放松了不少,不到片刻那人就倒在床上,拉了拉被子躺下。
這段時間格外安靜,裡邊那人沒有打擾睡得極久,直到黃昏過去才逐漸醒來。
意識慢慢回籠,大概是睡得太久和天氣的緣故,溫祈安喉間是說不上來的疼痛感,哪怕不開口也能知道此刻聲音定是有點壓。
他坐在床上,盯着角落裡早已消失的光亮被黑暗替代,擡手揉了揉發間起身。
吱呀聲持續響起。
打開折扇房門,外邊依舊如同房裡辦安靜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謝無端?”
溫祈安試探的出聲,看着黑暗的前方微微眯起眼,試圖想看清這小空間裡的全部。
還是沒有人回應,連人影都沒看到個。
擡腳走到凳子旁蹲下,看着連火星子都沒有的碳,将指尖搭上鐵盆邊,早就沒了溫度此刻隻剩下冰冷。
窗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上的,雪也早就化成了水讓人難以看清。
“叩叩叩”
三聲規律的敲門傳來。
每次恰好都是人剛醒來的時段,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但溫祈安卻早就習慣,也懶得細究将門打開。
哈裡換了身衣服,大概是吃過飯了此刻還拿着個籃子将飯菜裝進。
紅色的,看着有點像村裡拜親戚時用的東西。
“看你沒來吃飯,給你送點吃的。”
溫祈安看了看,怪異的拿過籃子。
“謝謝,我那個……”說到嘴邊的話帶上遲疑,将那個稱呼在嘴邊輪番出現幾次,才終于喊了出來:“李叔去哪裡?”
“噢,還在吃飯,他跟我說你還在睡就不來吃了。”
“但人是鐵飯是鋼,怎麼樣都得吃點,所以挑了個時間過來給你送飯,沒打擾到你吧?”
“沒。”
何止沒打擾,簡直是來得還真是剛剛好,早一秒人還在房間,晚一秒就打算開門出去走走了。
兩人又簡單的客套了幾句後才結束這段話題。
溫祈安按照記憶摸出火柴将蠟燭點亮,借着那微弱的燭光将殘破的桌面照亮。
東西放上去還有點搖晃,不過問題不打還可以支撐吃個飯。
溫祈安把籃子打開,将裡邊的東西拿出。
和記憶裡的差不多。
都是那些雞肉豬肉,祭拜時很常見的菜品,既然是處在村長離去的時間段,有這些東西也很常見。
不過按理來說,應該是不隻是這點,祭拜歸祭拜,吃飯歸吃飯總歸是不同的。
溫祈安随便拉了張闆凳,手裡拿着的筷子懸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從昨天就沒有進食的肚子在面對食物時已經發出信号,如今他饑腸辘辘明白自己需要吃點啥補充體力。
隻是那還在猶豫的意識仍舊牽制住他的動作。
腦子裡那句“戲份不多”四個字,還在盤旋好幾次不免讓人聯系思考。
畢竟這無論是籃子還是菜品看着着實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這下擺出的菜肴即刻就成了定時炸彈,讓選擇頃刻間飄忽不定。
“綁了系統也沒福利。”
說着,那雙筷子終于被人放在桌面上,這些飯菜最終還是沒有動口。
溫祈安無奈的往後仰頭,燭光微弱的照亮這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