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祈安待在腦海昏迷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漆黑一片的環境并沒有給他提示,哪怕是對于外界的互通也早在交換的那天逐漸脫離。
他隻覺得這日子很長,已經不知道睡了多久,甚至以為這就是最後的結局。
好嗎?總覺得有些無聊。
壞嗎?至少是安全清靜的。
正當溫祈安準備接受好這個答案,想要就此生活時,突如其來的意外卻像是不想讓他如此安生般出現。
“有人跳樓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誰啊?”
耳邊重新傳來吵鬧聲将他喚醒。
好消息的是溫祈安這次能用的不隻有聽覺居然還有視覺,當他睜開眼睛去看前邊的各個角落一群又一群的圍在讨論着。
“好像是放假的時候,我也是聽昨天回校住宿的人說的。
“我怎麼不知道?”
“廢話,你們這些第二天早上直接到教室的住宿生哪知道,而且現在被壓下了。”
中間被圍着的人神神秘秘的,壓低着聲音大概是又怕又喜歡大嘴的類型。
“好像是,我也是聽好朋友才知道一點的。”
“那這人到底誰啊?”
很奇怪,這些人知道的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對于其他的問題細節倒是可以脫口直接出來,卻又在問到是誰時閉口不談。
居然還面露猶豫帶着目光時不時的朝着這邊看過來。
這一刻溫祈安隐隐約約感到不妙,雖然沒法控制身體上去問,但也能通過他們這些人的行為在心裡猜得七七八八。
當然這個作為早已學會看他人臉色的夏明同樣也是如此。
随着越來越多的視線投過來,終于他不再淡定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人的交談。
可是步伐卻也沒有因為緊張而加快,反而是緩步行走的來到某個距離極近的團體旁邊,打開的唇深深吸了口氣,顫顫巍巍的開口:“誰跳樓了。”
“……”
聲旁的目光灼灼可無一人回答。
此刻的一雙雙眼睛就猶如之前嘲弄時所出現的利劍,隻是如今的利劍變得柔和,掩蓋住曾經的鋒芒,隻剩刺進來的疼痛。
夏明沒有得到答案身子卻轉身朝着最近的門口沖出去,無一人攔着更多的隻有同情注視。
教學樓和宿舍隔着操場和食堂等幾棟樓,大概就是一個東邊一個西邊的來形容之間的距離。
他的步伐很快,從六樓直往下邊跑,顧不得樓梯上一個兩個的好奇,一心隻有找人這個念頭萦繞。
原本都要走個七八分鐘的距離,硬是在他的猛跑下省了一半的時長。
可惜現在還正處于上課的時間段,沒到規定的點宿舍的門口如今還是關上門的狀态。
不過門口的人并不局限于找人,溫祈安跟着這人視線一轉定格在地面上。
因為是沒有鋪磚的地闆,又在下過雨後的看着都比那些幹透的要黑上許多。
但他不知道控制身體的人究竟有沒有注意到,隻能跟着他的動作去盯着地面上的眼神。
一步又一步的往前靠近。
果然還真的找到了蛛絲馬迹。
很小很細微,如果不是有意加上觀察力較好的話,基本很難看出點端倪。
看來這裡應該被處理過了。
溫祈安這麼想着,好在夏明這人也不傻站在原地沒有移開,這倒是也方便了他去觀察。
不過這樣安靜的氛圍沒有持續多久,刺耳的門口打開後就打破了這兩人全部的氛圍和心思。
“不上課你在這裡幹什麼?”
出來的女人年紀稍大,看着算是學校比較有資曆的那一類,之間眼神在他站的地方掃過後帶上了嚴厲,好似下一刻就要出口教育般。
“阿姨,我是元元的朋友。”
這個名字出來,眼神中的不耐忽然一愣,最終在夏明越走越近後才有所動作,微不可查的帶上了防備。
對于沒法控制身體的溫祈安選擇觀看這一切,尤其是這人的臉和宿管那張吻和時更增添了不少好奇心。
“什麼元元,我不知道。”
夏明不語,一直盯着宿管。
許是被看的不适應,發了毛臉色逐漸從心虛轉變為了憤怒。
也是本來就看到了慘案心中定然不好,加上校領導守口的安排又被不少學生旁敲側聽心力憔悴,如今對上這人朋友的眼神,自然不會給好臉。
“我不知道,不要總是來阿姨阿姨的。”說完,像是宣洩了般可對上不願離開的人,像是洩了不少氣避開往後:“感覺回去。”
這一句說完就将門口重新關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夏明作為學生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隻是歎了口氣後又重新往教學樓。
這一段路他不再緊趕慢趕,而隻是慢悠悠的哪怕是上課鈴聲響起,同樣也沒有加快過步伐。
早上的操場外很少有體育課,因此走過外邊這一段後上樓梯投來的目光也會逐漸增多。
有的是好奇這人的不急不慢,有的則是知道些什麼表示看戲的态度。
這一行為直到他來到六樓也沒有停下。
擡起眼睛看着裡邊的同學,隻是片刻後就繼續擡腳往七樓的位置過去。
在腦海中的溫祈安注視着一切,大概是對他選擇的好奇,不過在七樓之上後也能想到些什麼。
比如班主任,再比如元元的老師。
這一路走過去,溫祈安不覺得陌生反而很熟悉,大概是被吓得記住了這的一切。
要說和自己所走的有什麼不同,那就是辦公室不再是無人而落得個滿地灰的狀态,前邊也少了某個帶路的人。
“報告。”
夏明敲了敲門口随後推門,隻将視線停在同一個位置上。
楊老師擡眼看向這人逐漸走來,面上除了剛開始瞧見這張臉時的一愣外,倒也算得上是平靜。
“你是夏明?”
老師主動開口,雖然是問句卻含着很重的肯定意味。
“嗯,老師應該知道我來的原因吧?”
“你是元元的好朋友吧?”
話一出周圍像是配合般變化,全部都一一暗了下來,唯有頭頂的那盞燈還在發光。
這刻溫祈安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那個時候,隻是這還不能控制的身體卻又不斷的在提醒他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