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不适刺激着他身體,喉結發緊說出的話很輕也很沙啞,與之前的聲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明明之前懸在脖子上的是一把刀,可此時卻像是一隻寬大有力的手掌緊緊的将其握住,将空氣全部阻斷在外邊,任由窒息的感覺占據上風。
啪啪啪。
有人在外用力的敲打鐵門,一下跟着一下沒有任何節奏卻像是死亡對倒計時刻,猶如催命對厲鬼讓人心驚膽跳。
馬黎和趙西這下計劃落了空,瘋狂向四周張望試圖找到活命對機會。
“窗戶!”
不愧是隊友,和張東李力兩人想法出奇的一緻,隻是可惜計劃到底終會落空。
“這裡是六樓,跳下去不要命了?”
拉住快要絕望的馬黎,阻止她要爬窗的行為。
這一場手忙腳亂的鬧劇終于結束在門鎖哐當掉落的一刻。
巨大的沖擊從外面湧進,将打開的鐵門狠狠砸向牆上回彈,接着瘋狂晃動脆弱的鐵面。
“你們在幹什麼?”
薄唇張開嘴角被向上揚起一個巨大的弧度,強硬卻又自然,以至于一時讓人分不清到底是被迫還是自願。
鏡片下的眼睛鮮紅而又明亮,它帶着一滴又一滴的血液從眼角下滑落,流過面上将白色點綴後落入地面。
“啊!”
馬黎瘋了般向後退,直到背後抵上牆才停止動作。
如今隻剩趙西還在前面。
“你們在幹什麼!”
女人又問了一遍,不過這次沒了問句取而代之是絕對對肯定和怒火,與她那張笑臉恰好相反。
感受到投來的視線,溫祈安喘着粗氣在腦袋嗡鳴中強行整理好自己的思緒開口:“老師…救我。”
“老師,聽我們解釋…”
趙西開口的話沒完,門口的那位就已經閃身來到她的面前,将毫無溫度的手掌緊貼着她的脖子。
她不語隻是一味地邊走邊拖着趙西,居高臨下的瞧着已經說不出話的馬黎。
“你們是同夥?”
“不…”馬黎搖頭說出的話卻略顯猶豫,隻能看着趙西的後背久久下不出後面。
“老師可不喜歡撒謊的孩子。”
女人緩慢靠近,紅色的眼睛正對着,與她相視試圖在蠱惑也同樣是在威脅。
這下馬黎已經潰不成軍心理防線此刻破裂,她哭着喊着想逃避可還是躲不掉一劫。
“有什麼話,你們兩個去辦公室說吧。”
話畢,原本掐着的手快速往下隔着衣服布料緊握住趙西的手臂,馬黎也沒有例外的被同樣抓住。
一步又一步的消失在門口處,女人沒有回頭看,好像除了一開始問話外,視線就再也沒來過好似這人不存在一個人。
溫祈安已經在折磨中堅持許久,蒼白的臉已經少了血色,他能感受到自己愈發處于危險階段,随時都可能會暈倒,距離死亡二字無比接近。
“第二次。”
好聽磁性的嗓音在混沌的意識中出現,在此刻顯得格外突兀。
帶有溫度對手掌輕撫在傷口處,許是失血過多身體愈發冰冷,感受到絲絲溫暖後溫祈安下意識就往那人對手上去蹭。
像是一隻可憐的貓在絕境中得到愛後,忍不住想要跟随去獲取更多。
他大口的喘着粗氣,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從鬼門關回來般拼命呼吸外界的氣息,抓住活命的稻草。
過了好一會後,待到溫祈安意識清明之後再睜開眼睛,視線就已經恢複往常那般,逐漸聚焦到眼前的人。
“謝無端。”
溫祈安說得極為輕慢,帶着虛弱的調子猶如羽毛劃過心尖帶來陣陣癢意。
“怎麼?想問我為什麼在這?”
謝無端表情淡淡還是和第一次見面那般靠得極近,呼吸依舊溫熱。
“不是,想說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謝無端聽完忍不住低頭想為他這勇氣笑一聲。“人還沒恢複就想着要損我了?不怕我給你扔這?”
“死也要當明白人。”
“行,這事讓我說也很簡單,沒聽見也沒法聽見,這個答案還滿意嗎?”
溫祈安不語隻是一味地沉默着,又是經典的打啞迷環節,就可勁猜吧。
想翻白眼的沖動還是忍不住做了出來,他就是這麼直率尤其是面對有點恩怨的人亦是如此。
“膽子挺大啊,不想要活了?”
“嗯。”
溫祈安點着頭應答這個問題。
“行了吧,就你這樣子惜命得很。”
謝無端笑着回答,可在擡眼看到那人平淡的情緒時笑意逐漸減弱,直到那副笑容看着變成僵硬。
“謝無端,我說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