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冬至,那朕就畫一幅九九寒梅圖。九瓣一梅,一日一瓣,九九之後便是春天了。”
小七明白他的意思,似乎又并不明白。等梁衡吻上他的唇,他才閉上眼,沉醉在這輕柔的吮吻中。
兩人舌尖交織在一起。梁衡撫過他的後腦勺,兩人唇齒相貼,熾熱的皮膚相互依偎。梁衡歎了口氣,隻恨不得将他的心也掏出來,塞到自己身體裡放在一塊,才安心。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離我更近一些?”
手指上忽然傳來濡濕的觸覺,梁衡的扳指被取下,然後他的手被放在一具熾熱的身體上。
梁衡看見他下巴底下有很小的一顆痣,隻有他揚起脖頸的時候才看得見。
“比你自己做的時候要舒服很多嗎?還是難受?”
他一用力,掌下的青筋驟然一跳,人的呼吸也淩亂得不像樣。梁衡看見他一邊閉着眼睛,一邊喘息道:“......舒服,哈啊......”
梁衡頗有意味地将手上的東西伸到他面前,展示給他看。
那一抹拉絲的乳白映着一張潮紅的臉。梁衡懷中窩着一個悶悶的聲音:“......快點。”
梁衡低聲笑道:“你猜猜我現在要說什麼?”
他看見那雙眼睛似乎在無聲催促着他做什麼,這會兒又僵住了,逃避似的撇向一旁。
“猜錯了。”
伴随着一句帶着笑意的低語,小七身體陡然失重,再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兩腿岔開坐在梁衡身上。
“我一直在想,你要是能更主動些就好了。你覺得呢?”
“我、我不......”
小聲的反駁并沒有讓梁衡改變主意,聲音的主人眼睛閃爍了一下,扭開頭說:“......你直接來也是一樣的。”
“不一樣。”梁衡冷靜地反駁,很快,他又循循善誘,“我扶着你,慢慢地坐下來,不疼的。你不想試試嗎?”
不過剛觸及腿根,小七就彈了起來,把梁衡的手掐得發白。他低頭看着梁衡噙着笑的唇,想起自己的姿态和動作,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恥感沖擊着他,讓脊背一陣陣發麻。
他失卻了所有再進一步的念頭,隻是一動不動地坐在他身上。
梁衡歎了口氣,道:“這樣吧,我來幫你。”
小七的耳朵動了一動,松了半口氣,以為他不會再逼自己。誰曾想手裡突然塞上來一個金屬的硬物,那熟悉的重量與尺寸讓他馬上就反應過來,那是一柄劍。
他一擡頭,隻見劍鋒架在梁衡脖子上,另一端正握在他的手裡。
梁衡沖着他笑:“你若是不願意,就一劍把我殺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梁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體内緊接着就撞進去一截硬物。
他痛呼一聲,手中一松。
一聲甜美且高亢的聲音落在梁衡耳中,他腦中嗡的一聲,又暈又脹,不由得想聽到第二聲、第三聲,還有更多。轉瞬之間熱量就席卷全身。
“現在舒服還是剛才舒服,嗯?”
“現、現在......不要問了,我、我......啊......”
唇與舌迫不及待地碰撞在一起,頃刻便奪去了多餘的話語。
劍已經完全淪為一個擺設,或是增加情趣的道具,隻徒勞地削斷了兩根發絲,便松垮地垂在梁衡腦後。
梁衡反手握過他的手,壓着劍柄上的紋路,笑道:“你從前握劍的時候,都在想什麼?”
身上的人已經失去了回答的能力。
不知何時梁衡已經不再扶他,隻是欣賞着他小腹的擠壓變形,以及賣力地自給自足的模樣。
兩人泡在溫水裡的時候他又醒過來一次,就着溫熱的水流起起伏伏,大半的水灑到浴桶外。
最後人終于沒了力氣,梁衡撫摸着他昏睡的臉,溫柔道:“以後每一次握劍的時候,你就會想起來今天。”
梁衡去買了些糕點。因為沒帶侍從,他隻好親力親為。不過所幸一品樓相隔不遠,花不了多少時間。
回來的時候路上卻有個酒鬼擋路,梁衡瞥了一眼,正是今日鬧事的那個書生。
客棧的老闆怕驚擾貴客,連忙把他趕走了。
書生搖搖晃晃地走到河邊,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張古琴,就着殘星半月彈撥起來。
他彈的是梅花三弄。琴聲中醉意未消,又别有一陣冷徹入骨的梅花香。彈琴的人也如是,此時他安靜了下來,沉醉在自己的琴聲之中,反倒透出一股傲氣,顯出幾分風骨。
梁衡站着聽了一會,便回去了。自然也沒遇上河對岸跑來的兩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