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賽場最近的羽川淩和幸村精市眼神一暗,迅速捕捉到陸奧兄弟方向,活躍湧動的精神力。
隻見陸奧悠馬和陸奧悠步身上,逐漸浮現出和羽川淩他們‘同調’時,一模一樣的光霧,眸色中也爬滿了暗金的色彩。
“同調!!!”
一直未發一語的仁王雅治,歎了口氣,“欸,柳和竹枝前輩,難了。”
一語成谶。
從陸奧悠馬和陸奧悠步開啟‘同調’開始,局勢就不可避免的向牧之藤傾倒。
開啟‘同調’的陸奧兄弟,和沒開啟‘同調’的陸奧兄弟,實力堪稱天壤之别。
身為雙胞胎的陸奧兄弟,本就心意相通,比一般的雙打搭檔更加默契,也更容易掌握‘同調’。
如果說一般的雙打搭檔用‘同調’,最多是1+1≥2,那本就心意相通的陸奧兄弟用‘同調’,就是1+1>3,這個數據隻會大,不會小。
因為‘同調’,就像是給陸奧悠馬和陸奧悠步這對雙打,開啟了全景圖視角一樣。
兩人的‘同調’不僅技術、思維互通,就連體力和實力都能雙雙增強。
哪怕柳蓮二和竹枝憲司拼盡全力,最終還是不敵開挂般的陸奧悠馬和陸奧悠步,遺憾落敗。
【比分7-5!牧之藤中學陸奧悠馬、陸奧悠步勝!】
【總比分1-1平!請雙方學校的單打三選手,做好比賽準備!】
黃色的隊服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柳蓮二和竹枝憲司的身上,透出深淺不一的黑色。
他們拖着沉重的步伐站到羽川淩兩人面前,疲憊不堪的柳蓮二和竹枝憲司,控制不住地喘氣。
“柳,竹枝前輩,”被點到名的兩人,腦袋一個比一個低。
“做的很好~”
兩人驚訝的擡起頭,沒聽到想象中的訓斥,卻看到了唇角微勾,身後仿佛聖光籠罩的幸村部長。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怎麼?覺得我會不高興嗎?”有些苦惱地問一旁的羽川淩,“淩,我平日裡是一個隻看成績,十分嚴厲的壞部長嗎?”
“不是!部長/小部長你超好的!”不等羽川淩出聲,柳蓮二兩人就搶答道。
“那你們幹嘛還低着頭,柳和竹枝前輩,你們的表現都很好呢~”
竹枝憲司的眼眶微紅,聲音有些哽咽,“可、可是我們沒能赢下這場比賽,你們罰我吧……”
一向守禮的柳蓮二,聲音幹澀,卻直接打斷了前輩竹枝憲司的話,“不,應該罰我,明明竹枝前輩那麼努力的為我争取時間,我卻沒有估算到對手‘同調’後的實力。”
“不,應該罰我,是我實力不夠強……”
“是我的計算不行……”
幸村精市無奈地拍了拍手,吸引這兩個争先攬責的注意力,“好了好了,這場比賽中,你們的表現都很好,不過,既然你們輸了比賽,那就說明你們的實力,還是不夠強。自己去教練那裡領罰吧~”
如果說重活一次,給幸村精市帶來了什麼,除了此生摯友羽川淩之外,那就是更加平和穩定的心态了。
上一世的幸村精市,在一次次的勝利中,被所有人推到了一個越來越高的位置。
【神之子】這個稱呼,就是将他推上神壇,禁锢在最頂峰那個位置上的枷鎖。
可惜那時還稍顯稚嫩的他,不懂人心難測,隻以為那是榮耀。
而自身強烈的野心,也讓國中時期的他越來越追求不敗……
可突如其來的疾病,幾乎壓垮了幸村精市的脊梁,告訴他,「你幸村精市再也不能拿起網球拍了」。
這也導緻他對網球的執着越來越深,甚至默認了當時身為副部長的真田弦一郎,在網球部中定下了對正選們輸了比賽的嚴厲懲罰。
進入手術室前的幸村精市,眼裡滿是對隊友們的信任。
卻沒想到,事與願違,當他從深淵中掙紮着爬出來時,迎來的卻是關東大賽中,立海大輸了的消息。
15連勝啊!
這其中不隻有幸村精市他們自己的心血,這更是整整15年裡,無數個網球部的前輩們前赴後繼,一代代的人的心血,凝結而成的連勝戰績啊!!!
最終卻盡數毀于自己之手……
術後得知了衆人失敗原因的幸村精市,更是覺得自己遭到了好友們的背叛,讓他心中對于勝利的渴望越來越深。
以至于,術後僅僅複健了一個月,就登上賽場的幸村精市,在與青學的越前龍馬比賽中,說出了「無法獲得勝利的對決,簡直毫無價值。」這種,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偏激的話。
這道深深刻在心上的傷痕,在自己也輸給了所謂的【快樂網球】時,被再一次加深了。
這次……
更痛——
痛徹心扉,深入骨髓……
……
時間,實在是世界上,一味再好不過的良藥,能緩緩撫平一切傷疤。
雖然傷痕依然還在那裡,但卻能讓成長起來的幸村精市,學會用更為平和的情緒去看待它。
這是幸村精市,用了整整十年才學會的。
現在更為心性成熟的幸村精市,依舊不喜歡說什麼下次加油,他隻看現在,輸了就是輸了,既然實力不夠強,就去訓練到夠強為止。
勝利不是一切,失敗也不是。
但幸村精市更希望,立海大的大家,都能在失敗中成長,讓失敗化為前進路上的燃料,成長的更為強大,不再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
柳蓮二/竹枝憲司:“是,部長/小部長!”
就在一旁的羽川淩,流暢的下達懲罰任務:“柳,竹枝前輩,比賽結束後,我會給你們制作新的訓練單,一個月内,你們的訓練翻倍。”又補充了一句,“戴着負重做完。”
“是!教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