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一行人舟車勞頓,尤其陳阿公年紀大了,精力大不如從前便帶着人去莊子上整休,和好安另約了商讨時間。隻有陳衛年輕力強、精神抖擻。
他聽說好安是賣甜品的就跟着她去了好記。
“這個香、這個嫩、這個酥、這個脆……”陳衛就像一隻掉進米缸的老鼠吃嗨了,直接留在好記吃午飯。
好安也不介意,因為陳衛給她帶了很多的水果。
最近菠蘿蜜果醬大受歡迎,好安還擔心菠蘿蜜不夠,沒想到陳衛給她帶來十八箱,今年管夠。
從樾州直接坐船過來果然快了許多,菠蘿蜜比好安帶回來的新鮮不少。
除了菠蘿蜜還有越王頭。
“你說這東西叫越王頭?”好安吸溜着碩大的椰子不可置信道。
陳衛:“這個不叫越王頭叫什麼?”
“那長越王頭的這個樹你們叫什麼?不會叫越王樹吧。”好安問道。
陳衛:“不啊,叫椰樹。”
好安:“桃樹結的果子叫桃子,梨樹結的果子叫梨子,杏樹結的果子叫杏子,那椰樹結的果子為什麼不叫椰子?”
陳衛:“那當然不行!”
好安:“為什麼不行?”
“越王頭可是有傳說故事的。”陳萬喝了一口酥酪桑椹酸奶昔,然後學着說書人的模樣,拍桌道:“相傳,曆史上有位越王征戰凱旋,回來後大擺筵席慶祝勝利,然一時不察被敵人暗中派來的刺客割下頭顱懸挂在旗杆上,并以此為号通知敵軍進攻。
沒想到當敵人殺進來的時候,他們射出來的箭紛紛被插在了旗杆上。然後旗杆忽然變高變粗最後長成了一顆高高的椰樹!樹上的箭矢變作椰樹葉,而越王的頭顱變為椰子……”
“你看它就叫椰子!”好安小聲對謝宗林吐槽道。
“它不叫椰子,叫越王頭!!”陳衛耳朵尖,立馬湊過來,強調道:“正是椰子,不越王頭化作……”
陳衛一下卡殼了。
越王頭化作越王頭好像有點不對頭。
好安不知從哪掏出一把爪子,說道:“繼續,越王頭化作越王頭沒毛病,然後呢?”
對方不介意,陳衛自然更不介意,繼續講了下去:“然後敵人見狀都吓破了膽,四下逃散,越人不戰而勝!越人認為這是越王顯靈在庇佑他的子民。所以将它命名為越王頭以示紀念。”
說着,陳衛激動地拿起一個椰子,指着上面的三個點,怼在好安和謝宗林面前道:“你們看這是就是越王的眼睛和嘴巴。”
“你說得對!”好安一邊拍手叫好,一邊點頭附和,力所能及的表達自己的肯定。
傳說很好,很精彩,但椰子就叫椰子。
不然椰子汁改名叫越王人頭汁嗎?
誰還敢喝!
“這些椰子不是樾州産的吧。”好安問道。她在樾州時間不短,可沒見過一顆椰子樹。
“不是椰子,是越王頭。”陳衛說道。
“口誤。這些越人頭不是樾州産的吧。”好安糾正道。
陳衛:“當然不是,我帶來的這些都是西南邊的駝南國産的。整個大晏目前隻有潭州能長椰樹。”
潭州就别想了,朝廷現在對水匪節節敗退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水匪把潭州占了,水匪有了修整的地方和穩定的糧食來源,又熟悉環境自然占盡優勢。
好安轉念一想:“這麼說你有駝南國的門路?”
“你想從駝南國進越王頭?”陳衛立刻洞察了好安的心思。
“對。你覺得可行嗎?”好安問道。
“非常不可行!駝南國雖然和大晏接壤,可海運才是最快的,想要海運就要經過樾州。”
說完,陳衛擺開手聳了聳肩。
“那繞過樾州呢?”好安說道:“它又不是從樾州采摘的,樾州不是必經之地。”
“繞過樾州?”陳衛蹙眉想了想:“如果要繞過樾州也代表要繞過潭州。這條線我們沒走過,但時間肯定拉長了。越人頭雖然看着硬實,可最多也就放個二十幾天,這還是老的,嫩的連十五天都沒。”
陳衛嘴上這麼說着但心裡已經有些躍躍欲試。從樾州來平陵不就是求一個拓展嗎?繞過樾州和潭州何嘗不是一種拓展?
“還有内河。”好安沉默半晌,說道:“駝南國内有河流和大晏相連嗎?大晏的平江從西到東,地勢也是西高東低,夏天還是順流,行船速度可是千裡江陵一日還。”
“未嘗不可!”陳衛雙眼陡然亮起,道:“這是我從沒想過的。我現在就回去和阿公商量。”
陳衛走時把桌子上的點心全都打包走了,一片屑子都沒留下。
下午,謝宗林和好安在院子裡取椰子水和椰子肉。
椰子一頭有三個點,也就是陳衛口中的越王眼睛和嘴巴,這一側是相對較軟的。三個點中選擇嘴巴位置的那個點,用筷子戳就能戳通。
倒完椰子水,剩下的拔皮拔到硬殼然後用刀背一敲便能打開椰子。
椰肉兌水磨成汁就是椰香醇厚的椰漿。
椰漿用處可多了。和糯米粉能做椰漿糕,和吉利丁能做椰漿布丁,兌進奶茶裡又能衍生出好多個新搭配,還可以和菠蘿蜜、糯米做成菠蘿蜜糯米飯。
“咚”。
謝宗林一個椰子沒抓牢,滾到了地上。
“砸到腳了沒。”好安連忙湊過去。
“沒有。”謝宗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