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大門是敞開的,門口的管家看到沈安過來,好奇道:“你是?”
沈安将剛剛應付保安的話和他說了,還好老管家并沒有多想,側開身讓沈安進去了。
穿過厚重的實木大門,走入大廳,昂貴的波斯手工地毯鋪在門口充當腳墊,奢華的水晶吊燈懸挂在頭頂,沙發是由罕見的金絲楠木制成的實木沙發,茶幾上擺着一套北宋汝窯天青釉茶盞,淡青色的顔色如天空般好看。
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外照進來,照亮了整個挑高大廳,從落地窗就可以看到後院一望無盡的草坪,假山周圍圍着一面湖,湖裡養了幾條肥碩的紅色錦鯉。
沈安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回過神後,輕咳了一聲,問道:“上午她們打掃的是哪些房間?”
老管家思索了片刻,回應:“上午她們打掃的是廚房和衛生間,你打掃客廳和二樓的桌球室就可以,不要打掃三樓的卧室和書房,老闆不喜歡别人動這兩個房間。”
沈安點點頭,心裡有些失望,不過他起碼知道了卧室的位置,晚上行動的時候也可以快一點。
沈安這樣想,拎着水桶去了衛生間接水,然後拎出來将拖把放進去用桶甩幹,接着開始拖地。
拖到一會,門口就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
“哒,哒,哒”安琪一身粉色的性格包臀裙走進來,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隻是五官擰在了一起,看起來十分火大的樣子。
她扭着腰走到了老管家面前,叉着腰說:“江總呢,我要見他。”
老管家劉态度不卑不亢:“安小姐,江總沒說什麼時候回來,你先回去吧,等有消息了再通知您。”
安琪不依不饒:“那你打電話問他一下,就說我過來了,讓他早點回來。”
什麼啊,江總居然不在,節目也不播了,還要她跑大老遠過來找他,還沒有看見他人,怎麼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和她作對。
她一定要讓沈安那個賤人好看,漫展上他出什麼頭,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被警察拘留三天,這三天把她關在一個狹窄閉塞的房間裡,跟個畜生一樣,她簡直都快瘋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搞的,居然沒讓人保她出去,等她交了罰金回到節目組的房間後,信息素的香水還不知道去了哪裡,讓她好一頓找,她身上橘子信息素的氣味在這三天裡早就已經沒了,雜志還沒拍成,成了行業内的笑柄,真是氣死她了。
算了,沒了就沒了,她必須要趁江衍還喜歡她的時候,把沈安踢出節目組,讓讓他從娛樂圈除名,方可以解除她心裡的怨恨,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田地,她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劉伯躬身行禮,語調溫柔:“安小姐,這樣恐怕不妥,江總不喜歡别人打他電話,還是為了這種小事,你可以先回家,等江總回家了,我再幫你的話轉告他。”
安琪一瞪眼,怎麼現在一個老頭也敢欺負到她頭上了!
她偏偏還不走了。
她轉身大搖大擺地走向了沙發,呈大字型躺在上面,一臉不服:“我今天就是要坐在這裡等他了,誰勸也不好用。”
劉伯無奈,隻能拿出手機給江衍打去了一則短信,安琪得意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欣賞自己的戰果,很快,劉伯禮貌地走上前道:“安小姐請您稍等,我們江總很快就回來。”
安琪不屑地擺了擺手:“知道了,下去吧。”
劉伯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平靜的好像在看一個死人,轉身去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沈安聽到江衍要回來,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想早點離開這裡。
安琪坐在椅子上感覺有點無聊,悠閑地擺弄着自己的雙手,餘光瞥見一旁打掃衛生的沈安,手随意地搭在沙發靠背上,道:“喂,你去幫我倒一杯水。
沈安沒有理她,繼續做手上的活。
安琪不爽地蹙起眉,加重了語調:“喂,我和你說話呢,不理我信不信我叫江總把你給開了!”
沈安煩躁地停下手裡的拖把,站直了身體。
這女人真煩。
為了不引起别人的懷疑,沈安隻能照做。
他走到茶幾前,彎腰拿起了淡青色的茶壺,倒入茶盞裡放到桌面上,随後轉身去忙拖地的事情,想換個地方拖。
安琪慢悠悠拿起茶具,突然尖叫了一聲,茶盞“砰”一聲,摔在地上砸成兩半,茶水四濺,浸濕了一小部分羊絨地毯。
安琪噌的一下從實木沙發上做起來,張嘴就罵:“你幹什麼吃的,拿這麼燙的茶水給我,是想燙死我嗎?”
沈安壓低了嗓音,回怼道:“自己傻還怪别人。”
“你怎麼說話的!”安琪氣的跳腳。
忽然間她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怎麼看眼前這個人越看越眼熟呢?這個人無論是背影還是形态都像極了她死對頭,沈安。
她微眯起眼睛:“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沈安搖了搖頭:“沒有,你認錯人了。”
安琪越想越感覺奇怪:“擡起頭,把口罩摘了讓我看看。”
沈安心裡警鈴大作,默默後退了一步。
安琪蹙着眉不悅道:“走什麼,我讓你擡起頭沒聽見嗎?”
沈安隻能仰起臉,不過依然低垂着眼某,不去看他。
鴨舌帽遮住了他的臉,隻能看到他的一雙眼睛。
安琪不耐煩的走上前,擡手抓住了他黑色鴨舌帽一把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