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不要這麼果斷拒絕嘛，要不然我把我自己賣給你好不好？我保證是筆劃算的買賣，你絕對不會虧本的。”

楊凜跟着齊玉回了他那邊，齊玉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拉着楊凜一起幫忙。

以前的舊物被翻了出來，被一件件地擺到了榻上。

“這個是小殿下以前的東西？”

楊凜從木箱子裡拿來一個布老虎，把它舉起來看。

手工縫制的，不過縫制的人不是專業的，有些粗糙，沒有繡房的繡娘們縫得漂亮，但勝在結實。

“嗯。”齊玉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旁邊，從楊凜手裡接過那隻布老虎。

他看着那隻布老虎，手指魔摸過老虎腦門上那個歪歪扭扭的“王”字，有點兒醜，不那麼好看。

齊玉笑了笑，低下頭輕輕嗅了嗅布老虎。

布老虎有些舊，大概是壓在箱子裡的時間有些長，聞着有些發悶的灰塵味。

“阿娘給我做的，好看嗎？”他舉着布老虎，把它怼到了楊凜面前。

“嗯......”楊凜看着那隻略顯粗糙的布老虎，露出八顆牙齒，“可愛，皇後娘娘真厲害。”

楊凜看着布老虎，想到的卻是還是個小團子的齊玉，他小時候也會抱着布老虎睡覺嗎？會把半張臉都埋在布老虎身上嗎？

那個樣子确實很可愛。

齊玉看看手裡的布老虎，手指摩挲着布老虎，然後做了一個決定。

他把布老虎往楊凜懷裡一放。

“送給阿凜。”

“嗯？給我？”楊凜意外，從齊玉的表現來看，這明明是他很喜歡的東西。

楊凜看得出來，齊玉的眼裡的神态，手上的小動作，都能夠看出齊玉對這隻布老虎的喜歡。

而且，這還是那位先皇後做的，對齊玉而言就更加重要了。

“你不是很喜歡嗎？”

這隻布老虎對他來說，就是個縫得一般的布老虎，對齊玉卻不是。

“嗯，喜歡。”齊玉實話實說，“所以送給阿凜呀。”

是他喜歡的東西，所以想要給楊凜。

齊玉說這話的時候笑着，臉上的兩個小窩窩淺淺的，落到楊凜眼裡像是帶着光。

齊玉遲疑：“阿凜不想要嗎？那我看看還喲沒有其他的。”

好像也是，他喜歡的，阿凜也有可能不喜歡。

他打算放下手裡的布老虎，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合适的東西。

“不用。”楊凜止住了他。

他拿着那隻布老虎，瞧了又瞧。

好吧，還是很一般，不管......

“小殿下小時候也會抱着布老虎睡覺嗎？”

楊凜突兀地問出來這樣一個問題。

齊玉：“啊？會......吧。”

“好，那謝謝小殿下的禮物了。”楊凜收下了這隻布老虎。

“你喜歡就好。”

齊玉仰着臉笑了一下，然後收拾整理其他的東西，一邊很有耐心地回答着楊凜的一些問題。

“像個藏寶箱。”楊凜評價道。

齊玉：“也算是吧。”這裡面的東西都是他所喜歡的。

楊凜看着齊玉将東西重新放回箱子放好，又看看一邊桌案上的東西。

看起來，放回箱子裡的東西應該是齊玉要要的，而理出來的這些放在桌子上的東西應該是不要的。

就是楊凜從這些東西上看不出齊玉決定要與不要的标準是什麼。

箱子的東西有貴有賤，楊凜還看見了兩截木頭，推測一下，這兩截木頭原本的完好模樣應該是一把木劍，就那種小孩子玩的玩具木劍。

楊凜以前也有，是雲瑞給他做的。

而桌子上的東西以常人的眼光來看，算得上好東西，平均價值高于箱子裡的東西。

“這些不要了？”楊凜問。

齊玉看了一眼那些東西：“嗯。”

那些東西是以前齊林和齊修給他的，其實并不是專門為他準備的，而是一些面子禮物，往深處想，這些東西可能就是他們手下的人以他的名義送來的。

齊玉隻是不去想，并不是不知道。

可是這勉強也算是陛下和太子殿下送給他的，他以前還是很寶貝的。

他隻是在騙自己，用這些東西哄着自己，即使心裡知道事實與自己想的并不一樣。

但是現在，還是算了吧，繼續留着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扔了？”

齊玉搖搖頭：“看看能不能拿去換些銀子吧，如果可以就換成銀子捐給善堂吧。”帶有内造府印記的那些不行，其他沒有印記的是可以拿去處理換成銀子的。

“阿凜是有喜歡的嗎？”

楊凜：“沒有。”

楊凜覺得比起這些東西，他還是更喜歡那隻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