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人的聲音并沒有停止,慕久麟聲音有些起伏,似被吓得不輕:“師尊不在房中,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小狗皮膏藥是甩不掉了。
慕久麟,慕同學,你可是主角,雖然還不是主角完成形态,但至少算個主角少年體,怎麼能膽小成這樣。
日後你想起來這些年少無知的黑曆史,會後悔的!
葉南鵲認命地裹着被子坐起來,指風一動,門就開了。
“進來。”
慕久麟走進來,手裡還抱着一個枕頭:“這個府裡野貓叫得好吓人,我能不能在葉師兄你這裡借宿一宿?”
葉南鵲:“我不習慣與人同宿。”這是實話。
他指了指桌子:“你要是實在害怕非要在我房中待着,就在那兒趴着吧。”
這怎麼也不能算欺負主角吧?總不能因為他是主角就和他兩個人擠一張小床吧,也太影響睡眠質量了。
慕久麟眨了眨眼睛,睫毛忽閃忽閃,語氣裡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小興奮:“我……我趴着睡就好,我以前也不是很經常睡床的。”
葉南鵲沉默了。
并且竟然很可恥地有點心軟。
好手段,簡簡單單一句話,勾起了他的同情心,聯想到書中描寫的慕久麟在進入禦劍宗以前的日子,食不果腹風餐露宿,他就不忍心叫這孩子趴在桌上睡。
葉南鵲皺皺眉,帶着一絲起床氣爬下床:“你去床上睡。”
慕久麟瞪大眼睛:“那師兄睡哪裡?”
葉南鵲揉了揉眼睛,抱起自己的劍,在桌邊坐了下來:“我不睡,今夜這府裡确實有些古怪,師尊興許是去查探了,我守夜,等師尊回來。”
慕久麟滿眼都是“師兄好厲害好靠譜”的欽佩,爬上床,蓋上了被子,閉起了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葉南鵲抱着劍撐着眼皮聽了一會兒,貓叫聲已然收斂不少。
他堅持了大約十分鐘左右,打了個盹。
揉了揉眼睛又堅持了一會兒,又打了個盹。
再揉揉眼睛,一睜眼天已經蒙蒙亮了,慕久麟坐在他面前,直勾勾看着他。
嚯,這孩子真吓人。
葉南鵲:“幾點了?”
慕久麟:“什麼?”
葉南鵲輕咳一聲:“我是問,是什麼時辰了。”
慕久麟:“剛至卯時。”
葉南鵲:“才卯時?”
那他也沒睡多久,不過慕久麟起這麼早幹什麼?看起來還精神抖擻的。
他不能被比下去。
葉南鵲強撐起精力:“我的意思是,卯時,夠了,我們修行之人睡一個多時辰已經足夠……”
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慕久麟又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真是早起毀形象!
葉南鵲清咳幾聲,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做,勉勵維持一個高深的形象。
恰在此時,管家敲門說江采玉有事叫他們去偏廳商議。
二人跟着管家,路過一處院落時聽得裡面傳來吵鬧的聲音,仔細一聽,原來是府裡的大人在哄哭鬧的小孩。
管家解釋道:“夜裡狸奴叫得厲害,小少爺被吓得驚厥,夫人院子裡的人忙了整晚,也就到破曉時分才消停點。”
葉南鵲剛要擡腳,就見院牆邊有一灘潦草血迹,管家看見,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了,什麼也沒說。
葉南鵲食指與中指并攏,撚了個望氣訣,果然瞧見一縷妖氣。
江采玉和徐如林已在偏廳,徐如林面帶焦灼,江采玉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見葉南鵲進來,開口問他:“你是否也察覺了?”
葉南鵲恭恭敬敬道:“嗯,弟子用了望氣訣,發現徐家主府中有一縷不尋常的微弱妖氣。”
江采玉冷聲道:“昨日來府時我便感覺有妖氣,府中修士靈器衆多,妖氣藏于其中不易察覺。直到午夜時分妖氣最重,我追至竹林,此妖身形極靈活,在竹林中逆了行蹤。難道說徐兄要我做的事情,和這隻妖有關?”
徐如林道:“不錯,江仙君,這便是我要麻煩你的事情了。”
徐如林将事情一一道來:“自前年起,我府中夜晚便時常不安甯,不僅有凄厲貓叫,偶爾地面上還會出現些許血迹,去年,府中更是有兩名家仆蹊跷消失,直至今日,這貓叫聲更是頻繁了。”
江采玉道:“昨夜我追蹤這妖,并未在它身上感受到害人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