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剛住進去的第一天,就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的将他家好好參觀了一遍,就連書架上的書也從頭到尾把書名看了一遍。不得不說,在專業領域,江言不管是體能素質還是文化素質,都對的起刑警大隊長的稱号。
書架上的書可以說涉及各行各業,對于各種可能犯罪的手段行為也有所介紹。雖然他沒有一一翻看過,但從書頁的磨損程度來看,江言看的時候絕對用心了。
“我隻是看過,但不如你确切的了解娛樂圈,我說的話,有點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江言語氣十分謙虛,隻是那雙帶笑的眼睛卻沒有半分謙虛的意思,明晃晃的如波光般的亮意,顯然是懶的不想動,把說話的事情都推給江言了。
江言抿了下唇瓣,這才不緊不慢的道:“娛樂圈可能是洗錢最快的地方,如果我沒推斷錯的話,他們的午夜場雖然被包圓了,但影院裡面是空的,沒有人看的。境外那個人把錢打到雛鷹計劃,雛鷹計劃再通過旗下藝人的活動使金錢流通出去,但其實隻是轉了個過場,那些錢到最後反而是正正經經清清白白的回到了雛鷹計劃的錢包裡。”
“至于雛鷹計劃跟周林兩家合作,一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條線上的,知道彼此的身份,打起掩護來沒有那麼麻煩。第二個是,周筱悠和林司的長相卻是很出衆,把他們收進雛鷹計劃裡對雛鷹的發展有利無害。”
景元推了推眼睛,試探的總結了一下:“所以我們隻要找出周林兩家确确實實參與洗錢的證據,那我們就有正當理由對他們進行關押了?”
江言點點頭:“但也隻是對周林兩家的大人,周筱悠未滿十八歲,在沒有明确是她殺害林司的證據下,洗錢這件事對她的影響不大。”
“還真挺狡猾,”老王摸了把寸短寸短的頭發,“要不是因為周筱悠未滿十八歲,導緻我們束手束腳的,這個案子或許我們早就破了。”
“不能在周家找到缺口,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方向。”江言将手裡的燒烤簽子扔到垃圾桶裡,聲音依舊不緊不慢的,在黑沉沉的夜色裡,格外安定踏實,“殺人兇手這邊毫無破綻,但痛失一個兒子的林家,心态就沒有那麼穩了。林司既然是茶館有編号的人員,那林家父母自然不會是一無所知的普通人。再者,或許比起我們,他們是更希望将殺害林司的人繩之以法的。”
說完,江言目光落在錢哥和小董身上:“你倆今晚先去盯一下,明天換景元和老王,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直接聯系技偵,全程攝像頭跟蹤。”
“是。”
斬釘截鐵的回答,刑偵部的在關鍵時刻,從來不掉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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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經月上枝頭,漆漆沉沉的夜色幽遠空曠。幢幢聳立的高樓裡,也隻有零星的燈光在亮着。整個空間,都像被籠罩在一層包圍圈裡,安靜又平靜。
黑色的大奔在空曠的柏油馬路上一閃而過,車内沒有開燈,隻能依稀瞧出兩個人影,輪廓挺立,棱角分明,隻瞧三分也能看出長相極佳。
季白眼皮沉重,昏昏欲睡的靠在椅背上,極好的防震材料使整個車廂内沒有半分颠簸感,又被沉靜的夜色挾持,本來隻有三分睡衣也朦朦胧胧的上升到九分。
江言轉頭看了他一眼,外面月色明亮,透過車窗恰巧能照射到他的整張臉。少年面色白皙,俊美漂亮,是打眼瞧過去,洗滌心靈,震撼眼球的美。
江言嘴角彎了彎,緩緩放慢車速,清澈的聲音壓低幾分,多了份磁性和性感:“睡了?”
“沒有。”聲音朦胧低壓,分明是強撐着幾分精神,從牙根裡擠出來的。
“先别睡,你手機一直在亮,起來看看?”
江言話音落下能有五分鐘,車廂内才響起慢吞吞的衣服摩擦的聲音。季白閉着眼睛從扶手中控台上摸到手機,然後勉強睜開一隻眼睛摁亮手機屏幕。快速的将信息看了一遍後,又随手将手機丢到後座上,發出悶悶的一聲響。
“是陳凡,說明天可以來上班了。”
“這麼快?”江言語氣實在好奇,“還以為這位大少爺能趁機在家裡多玩幾天呢。”
對陳凡這位大少爺,江言其實向來不太管。隻要不惹事,市局随他玩。就算給他布置任務,也會由季白轉述,絲毫都不勉強他一分一毫。
本來以為他能在家多玩一陣,逃開市局這座繁瑣的困住他的牢籠,倒是沒想到,他反而這麼快就願意回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