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江言,季白就是個矜貴的,碰不得,罵不得。
小護士明明都很放輕動作和力度了,他還是咧着嘴直吆喝着疼,然後一邊躲開小護士的手,一邊往江言懷裡鑽。
小護士被他喊的直緊張,小臉通紅,愣愣的舉着手,也不敢碰他。
江言拍了一下他的頭,語氣無奈:“别鬧。”
季白沖他挑眉,說的理直氣壯:“我是真疼。”
江言不理他,對着小護士溫和的笑笑:“不用管他,他故意的。你直接下狠手給他包紮就行。”
“真沒良心。”季白一雙眼含着笑意的控訴他,與其說是埋怨,不如說是打情罵俏。那眼裡的光都粘到江言身上了,哪裡肯分給别人一點。
有了江言的安撫,季白這才老老實實的讓小護士給他綁繃帶。就是那張嘴,一直羅裡吧嗦的,沒完沒了。
“小妹妹,看着你挺年輕啊。今年剛來實習的麼?”
小護士紅着臉點點頭:“3月份剛來的。”
“哪個大學畢業的?”
“青大。”
“青大呀,好學校啊。你長的這麼好看,讀書又這麼好,肯定很多人追吧。”
其實季白也就是閑的蛋疼,瞎聊。可他長的好看,說話溫柔,特别是一雙半揚的丹鳳眼,看着你的時候跟他全世界隻有你一人一樣,讓人臉紅心跳,不亂想都不行。
小姑娘又是剛從象牙塔裡出來的,白白淨淨的跟還沒沾過任何顔料的畫紙一樣,純淨無暇的哪裡能經得起季白這樣無意的撩撥。
單單是這麼幾句閑話,小姑娘肉眼可見的從耳尖紅到了脖子根兒。
江言看不下去,又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還順手捏着他的臉轉了過來,面向他。語氣也淡淡的,帶着些涼意:“你再啰嗦,我就把你的嘴粘上,讓你今天都說不了話。”
剛剛看小護士時,季白眼底隻有一層淺淡的笑意,禮貌疏離。可這會兒看向江言,那眼裡跟盛滿了星星似的,晶瑩璀璨,還發着光。
“怎麼,你吃醋了啊。”
當着外人的面,季白也說的光明正大,似乎一點不介意兩人的關系曝光。
江言倒是有一瞬間的怔愣,下意識的看了小護士一眼,反應過來後,他低頭笑了起來。那笑裡有釋然,有釋懷,有坦蕩。
他回道:“精神病人思路廣,弱智兒童歡樂多,這句話還真的沒說錯,你想法還挺多,又十分能自娛自樂。”
小護士替季白包紮好後,便紅着臉急匆匆的往外走,江言起身本想去送送她的,結果小姑娘步子利落,等他吓了床,人已經跑沒影兒了。
他摸了摸臉,反思了一下,小姑娘确實是害羞的,而不是被他吓跑的。想到這,他又有些不爽的看向季白,語氣裡多了幾分鄭重:“你以後不準這樣調戲小姑娘,桃花粘一堆,也不怕閃了腰。”
沒了電燈泡在,季白說話更是葷素不忌,肆無忌憚。他一雙丹鳳眼眨啊眨,故意勾他的魂兒:“閃腰的是你才對,畢竟我隻喜歡你一個,能碰我身體的也隻有你。”
季白的眼睛實在太好看,深邃又有神,看着江言的時候,是從裡往外的透着光,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他的喜歡和在意。
江言在這種坦蕩透亮的目光裡閃過一絲不自在和害羞,他擡手捂住他的眼睛,又補充道:“更不準這樣看着任何一個人。”
季白老老實實的任他捂着眼睛,嘴角上揚:“看你也不行?”
江言捂着眼睛的手微蜷,聲音裡有了笑意:“除了我。”
“遵命。”
季白回的極快,被掌心覆蓋下的眼睛微微彎起,睫毛輕輕顫動。江言都能感覺到那柔軟的觸感在掌心一掃而過,酥酥麻麻的如同拂過他的心尖。
他下意識的想收回手,隻是還沒來的及行動,掌心突然觸到一抹柔軟的溫熱。
季白脖子微揚,正在親吻他的掌心。
然後下一秒,掌心又傳來一陣濕熱。
季白舔了一下他的掌心!!
江言耳尖肉眼可見的染上绯色,極快速的收回手,背在身後。看着他的目光又楞又木,好半天沒反應。
季白卻笑的像個偷腥成功的狐狸精,眉眼間還帶着股得意:“這是昨晚你吻我的回禮。”
江言背在身後的手握成拳,滿臉都是無可奈何,極其寵溺和縱容:“季白,你收斂點啊。”
這話江言不是第一次說,與之前卻是完完全全兩種不同的狀态和心境。
他摸摸鼻子,提醒他:“特别是回市局,在錢哥他們面前的時候,不要亂來影響了工作。”
季白是學心理的,還是刑偵方向的,自然極其擅于抓住對方話中的漏洞:“那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是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