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沉默了一秒鐘,最後笑着道:“行。”
兩人病床之間隻隔着一個床頭櫃,需要把櫃子移開,兩張床才能合一起。
季白雙臂受傷,這種苦力活自然落地他身上。
江言翻身下床,先将床頭櫃移到邊上,然後輕輕松松的推着自己的床往季白那邊靠。
江言側躺,面對季白,語氣裡隐隐有些寵溺:“這樣行了麼?”
季白也想側躺着,與他面對面。隻是兩隻胳膊打了石膏,隻能闆闆正正的躺着,眼睛側着看他。因此語氣也極為勉強:“還行吧。”
江言笑了笑,先閉上了眼睛:“快睡吧。”
兩人也是真的累了,畢竟白天又打架又木倉戰的,還滾了樓梯受了傷。一閉上眼睛,兩人都極快的見了周公。
錢哥幾人來看他倆時,錢哥走在最前面,手都放到門把手上了,乍然從窗戶裡看到兩人同床共枕,腦子還驚着,身子已經先一步反應,立即擋住了身後幾人往裡進的動作。
他手放在嘴邊,做了個靜音的模樣,然後微微側身,讓後面的人看清裡面的情況。
景元和小董一臉震驚的對視一眼,然後三人動作僵硬又速度的靜悄悄的往後退,一直出了醫院大門,三人才狠狠松了口氣。
錢哥抹了下貼着頭皮的發茬,自我懷疑自我安慰道:“江隊和季少,就是單純的睡個覺而已,應該是我們想多了吧。”
景元木着臉點頭頭:“對,兄弟在一起睡個覺又沒什麼。”
小董嘴張了張,卻還是一個字沒說,跟以往一樣安靜的當個背景闆。
錢哥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設,沉默了幾秒開口:“我們先回局裡,晚上再過來,江隊應該會有事情安排我們。”
季白兩人這個覺一直睡到晚上8點多,江言才先醒了過來,5分多鐘後,季白才睜開眼睛。而門外,已經排排站了很多人。季叔帶着兩個保镖,手裡還拎着盒飯,陳凡、錢哥、景元、小董也跟在後面,等着江言醒來安排任務,
保镖人高馬大,最先透過窗戶看見兩人醒了,彎腰跟季叔說了聲,一行人這才進了屋。
錢哥幾人對于下午看到的事兒還有些不自在,個個靠着牆根兒沒說話。
還是季叔坦然自若的跟沒看到兩張床靠在一起了一樣。還很自然的将小飯桌放在兩人中間,然後将飯菜擺上。
他舀了碗豬蹄湯放到江言面前,語氣慈愛,跟疼自家孩子一樣:“江隊先喝點湯,上面的油我都去掉了,一點兒不膩,可好喝了。”
說完,又放了一碗季白面前:“小少爺也要将這碗都喝了,我問過醫生了,這個豬蹄湯對你身體好。”
季白中午剛喝了一碗,這會兒看見豬蹄就犯惡心。眉頭一皺,就想拒絕。結果話還沒說,江言已經舀了一勺子遞到了他嘴邊。
自己心上人給喂的湯,别說惡心了,就是毒藥也得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皺起的眉頭舒展開,季白低頭便将湯喝的幹幹淨淨。
錢哥幾個本來看見兩人睡在一起心裡就有些想法,現在又看到江隊給季白喂飯,越看越變扭,越變扭心裡那點想法便越明顯。
可又不敢說,以至于一張臉都扭曲的如同便秘一樣。
陳凡就站在他們身邊,對他們臉上那點表情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也不解釋,畢竟是事實。
就雙手環胸靠着牆,等着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