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曼房間,兩人倒也自在。她準備明早飯點要用的食材,他就選擇安靜一角接打工作電話,各忙其事互不幹擾。處理完手頭閑事,兩人自顧洗漱後,待蔔一走進卧室時,林曼已先他一步靠坐床頭。他輕車熟路,掀開薄被一角,一并靠上。
身旁,林曼正拿着手機瘋狂點擊,無暇分心。蔔一見狀,也拿過手機,就之前交待老劉的關鍵事項,再次對他敲打一番。
“我剛才給你發的圖片,你再好好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盡管問。沒問題的話,最近幫忙多找幾家裝修公司,就這意向,先出幾套方案拿來看看。”
想了想,再交代兩句。
“費用沒限制,我的标準你知道的。但有一點,不要搞得花裡胡哨太浮誇,她不喜歡。”
半晌,未見回音,他收起手機。再去關注身旁之人,隻見那眉頭緊蹙、專注勿擾的狀态惹得蔔一很是好奇,他湊過頭去打量一二。
“什麼遊戲?”
林曼正糾結當前關卡,郁悶道:“蛋仔派對。”
聽這略顯低幼的遊戲名稱,蔔一汗顔,懷疑道:“你玩的?”
“幫仔仔打的,現在小學生很流行玩這個。”
跟他解釋後,林曼繼續。
“仔仔我倆都不擅長玩遊戲,所以趁着假期我先幫他解鎖幾關,嘿嘿嘿嘿。”在遊戲高手面前暴露自己的菜鳥水平,姑娘難得有點尴尬。
“用不用幫忙?”蔔一進一步詢問。
“别别别,不用,這種小兒科就用不着你這大神出馬了,我這水平都夠他用了。”
見蔔一心無旁骛,一副端坐靜候的架勢,林曼心領神會,當即收了手機,等他開口。
“明天有什麼打算嗎?”他問到。
“暫時沒有。”
“不出去逛逛嗎?”
“沒這打算。”想起了什麼,林曼補充道:“别光問我了。倒是你,好不容易有兩天假,你不休息休息,補補覺?”
林曼的回答讓他有了一瞬的動搖。
姑娘瞧出了他的猶豫,遂體貼說道:“好了,既然都沒打算,那就明天的計劃明天再說。一切都等睡醒了再考慮,現在關燈睡覺,我困了。”說罷,便按滅了床頭的那盞溫馨,魚一般滑入薄被裡。
知道她困了,蔔一沒多浪費一秒,緊随其後躺至身邊。
經過這一天的折騰,陷入柔軟的床鋪後,林曼隻覺得雙眼皮子如膠粘,再難睜開,習慣性的向右翻身擇一個舒服的姿勢。
不料。
“啊~嘶~。”
伴随着蔔一一聲低呼,林曼瞬間清醒。
“怎麼了,沒事吧?我是不是踢到你了?要不要緊?”
說話間,林曼着急起身,打算開燈仔細查看。蔔一察覺她的意圖,忙伸手阻攔。倒不是其他,隻是傷及地方雖不是敏感部位,但也确實尴尬。面對林曼誠然的關心,他顧不上别的,隻得出手拉扯。
可是,本就一手傷殘一手不便,力度不好控制。拉扯間,林曼成功被其帶倒,紮入了懷中,手掌摁及之處,當即又是一聲慘烈。
“啊~~”
這次,林曼不僅感受個結結實實,還清楚的知道了痛點位置,整個人鬧了一大紅臉。得虧是夜間,不然,青天白日裡,她非得找個地縫鑽去。
這會兒,聽着蔔一連聲倒喘氣,她也不敢動作,老老實實的靠躺在蔔一懷側,等他平靜。
好大一會兒,痛意總算有所緩解。方才隻顧那處,倒沒有分神。這會兒感受着懷中之人周身溫軟的特有氣息,蔔一平靜的心思卻又躁動起來。真是按下葫蘆浮起瓢,不讓人安心睡覺。
不清楚蔔一心中所想,隻見他趨于平靜,林曼便悄悄的挪動身體,試圖跟他隔出空間。哪成想,就着騰挪間留出的縫隙,蔔一見縫插針,直接伸出胳膊将人摟個滿懷。
“小遠......”
未盡的話語悉數被某人連着唇舌一并吞沒。
夜晚,山中靜谧,一切聲響皆是放大。林曼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吞咽之聲,附和着某人換息間的粗喘。不同于蔔一一貫示人的清冷形象,他的吻總是有着濃墨重彩熱烈澎湃之意。對于他的單方面壓制性輸出,林曼毫無招架之力。
不知幾時,又是即将頭昏腦漲之際,蔔一才算将她放開。但,依舊沒有松手,他直面盯着林曼,看她迷蒙的眼角,看她水潤的口唇,看的林曼心跳肆意,方才開口。
“寶寶,晚安。”
似是被他催了眠,就着他的話語,林曼配合的閉上眼,尋着那好夢入口直直奔去。
望着懷中安然入睡的姑娘,蔔一又是一番艱難克制,總算讓某個部位收了旗。
說來奇怪,平日裡,他自诩算是一個尚有克制能力的人,男女之事于他而言無關痛癢。但随着同林曼接觸的增多,他卻總能對她生出渴望。
剛才,眼看姑娘要撤出他懷,自己忍不住小人了一把,好在林曼沒有抗拒。但随着自己深入,他隻覺得不夠,對她的渴望愈加強烈。若不是林曼那一下輕輕推搡,恐怕這會兒......
不過,好在叫停的及時。不然,就自己目前這傷殘狀态,他可不想在關鍵時候丢人。
收了想法,再望望被他緊摟在懷的心肝寶貝。林曼似有感應,粉粉的鼻頭輕輕皺起。蔔一見狀隻覺可愛,沖着她裸露的光潔額頭又是一吻。
“寶貝,我好愛你。”
夜深、人靜,終入眠。
俗話說,夜晚下雨到天明。果不其然,早起睜眼,林曼便感受到了陽光的透亮。她輕聲下床,來到客廳,光線驟明。推窗換氣,山間特有的清新之氣撲面而來,喚醒了她整日的精神。
簡單洗漱,便開始張羅早餐。不同昨日,知道小樂和鄭博鬧騰整晚,今早定要賴床,索性省了兩人的份額,隻安排自己和蔔一的就好。
她拿出昨晚就料理幹淨的鳕魚塊,簡單腌制,打算一會兒煎魚排,空出手後,又準備好水果和雞蛋。待一切安置就緒,她悄悄的下了樓,趁着時間尚早,出門溜達去。
生人生地方,林曼不敢走遠,僅就圍着居住周邊打轉。不大多會兒,迎頭碰上晨跑歸來的徐文儒。
兩人簡單招呼後,徐文儒見她獨自一人很是無聊,便好心提議。
“順着這路往上走,就上山了,上面景色不錯,沒事兒可以去看看,但别一人去,叫個人一起。往下去,第一個路口左轉,就是村裡。當地村民種的有果樹,運氣好,還能讓你進院摘兩把。”
林曼謝過他的好意,跟人告别後,繼續獨自前行。眼看着公寓樓出入口熱鬧起來,她知道這是劇組要開工了,便遠遠的繞了方向,避開人群。
山間不比平地,下了一夜雨,空氣濕度大,還帶有些許涼意。林曼穿的單薄,見人流減少,索性不再周旋,直接打道回府。
蔔一仍在補眠,林曼見他酣睡正香,不忍打擾,從行李中取出自己的學習資料,獨坐客廳鑽研起來。
正學的專注,通話鈴響。瞧着視頻邀請,林曼很是稀罕。
“耶?大姐,稀罕了啊。我竟然能在這個時間點接到你電話??還是假期??”
她看看手機時間,剛剛9點整。對于骨灰級賴床選手洪馨而言,想讓她在這個時間點睜眼,非到萬不得已絕無半點可能,除非事有特殊。
“煩死我了。你這次可得幫我。”繞過姐們的調侃,她直說來意。
“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放個假也不讓人安生。我爸媽,還有我舅,給我安排了3場相親。”
瞧着屏幕裡義憤填膺的洪馨,林曼很是想笑。
但憑着昔日單身狗盟友的鐵磁身份,她強壓了心中的惡趣味,裝腔作勢很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