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那意猶未盡的一番親吻,亦或許是姑娘整晚輕柔緩釋的肢體接觸。自林曼走後,蔔一的燥意翻湧着襲來,裹挾着他的睡意,交織成了一場不可言說的熱辣夢境。夢裡,有柔軟的身體,有濕熱的溫度,有訴說不完的情意綿綿......他在夢境中沉淪,也在釋放中清醒。
“操。”直到觸及被褥上沾染的那片黏膩,他低聲咒罵,忍不住爆了粗口。
翻找手機,看下時間,清晨6點1刻。他拿出抽紙一番清理後,果斷從床上爬起,任憑單手不便,他還是窸窸窣窣幾番費力,把被罩床單撤換下來,麻溜的塞進洗衣機裡,一鍵清洗。
7點鐘,隔壁房間傳出動靜,他細聽一番,像是林曼。仔細打理好自己的一切,他敲開了姑娘的房門。
“咦,你來的正好。我給你們打了燕麥綠豆沙,一會兒就好。”林曼穿着小圍裙,正在忙活早飯。
看蔔一不再支着手臂,忙問到:“手怎麼樣?”
“還行,還是手腕連帶小臂那部分有點酸疼。”蔔一如實回答。
“嗯,吃完飯咱們就去醫院。對了,你給小樂和鄭博打個電話,有他們的飯,叫他們來吃。”林曼給他攤派了任務。
“好,還有别的交待沒?”對于主動跟領導要活幹,蔔一還是很有眼力見兒的。
“你幫我把洗衣液倒上,我把衣服丢洗衣機裡了,還沒來得及放洗衣液。”
蔔一順從的領了活,來到洗衣機旁。倒洗衣液,調整按鈕,開關啟動。旁邊這盆是什麼?蔔一好奇,拎起一角,很是眼熟。仔細打量後,他很是确定,竟然是自己昨晚淋浴時換下的裡外短褲。
本着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的避免尴尬第一準則,他利落的把東西複歸原位,全然一副無事發生。
小樂收到信息後,第一個趕到。進門後,便大喇喇的問起:“哥,我剛看你屋的床品怎麼都掀了?我進去剛好洗完,就直接幫你晾上了。”
誰知,偏巧就被第二趕來的鄭博聽個囫囵。雖未知全貌,但僅憑床品、洗完、晾上這幾個關鍵詞,人愣是腦補出一場尺度大戲。
“喲吼,看不出來呀,你還身殘志堅呐。”
他不敢當人面吆喝,隻在湊近蔔一身旁時,賤不嗖嗖的揶揄一嘴。
然後,依舊是老樣子,收到蔔一眼神警告。
但,這偏偏就是個要挑釁的刺頭,“不應該啊,昨晚也沒聽見動靜啊?”
蔔一無語的翻翻白眼,在他再度靠來時,一腳踢上。
“天天滿腦子黃色廢料想什麼呢?我那是出汗浸濕了。”誠然,蔔一也沒有交待實話,畢竟若是讓鄭大嘴巴知道實情,那豈不是太跌面兒了。
幾人閑扯間,林曼把早飯端上。清一水兒的清淡菜式,簡單卻又不失營養。
“這是綠豆乳,用綠豆、燕麥和牛奶做的。主食是我做的貝果和全面面包,小菜是油醋汁沙拉,還有雞蛋和玉米。食材不多,準備的比較匆忙,你們湊合吃。”
幾人倒也不客氣,知道林曼的手藝,說湊合那都是謙虛,待她落座,便自覺開始幹飯。幾人說不上風卷殘湧,但也是急速光盤。一餐落定,小樂跟着鄭博前往劇組,林曼也在完成一切收尾後,帶着蔔一趕往縣城。
昨天到時,已是夜裡,林曼未曾注意周遭的景色。甫一下樓,呼吸着山林特有青翠之氣,望着背後山頭峻峭,她忍不住對落在身後的蔔一說到:“小遠哥,這兒好美呀。”
“山上更美,還有瀑布。”
“真哒?”林曼很是驚喜。
“嗯,這兒開發的晚,也是最近兩年,才被當地政府開發出來。再加上宣傳力度小,外人來的也少,這兒的景色還是比較偏原生态的。”
看姑娘望着山頭一陣神往,他又繼續道:“我們的取景地,是在半山腰。往上再走走,有個瞭望台,在那兒能看到縣城。你不是喜歡爬山嗎?等過兩天你可以跟着我進組,到時候去山上看看。”
這番說辭,勾的林曼心癢癢,“好。”她痛快答應。
趕時間,林曼沒有多停留,收起期待的雀躍,兩人上了車。
一路彎彎折折,繞出山區後,路漸平穩,林曼心情松快,興頭之餘,小聲哼唱起來。
“《心髒》?”蔔一聽了出來。
“耶?聽出來啦?”林曼注意着前方,笑着回答。
“挺高興啊?”看她興奮的模樣,蔔一也樂呵起來。
“那是,上班這麼久了,我是第一次休年假耶,能不高興嘛?!”
林曼神采奕奕,餘光側向蔔一處。
“說來,還是沾你的光喲。要是沒有這次探班的安排,我今年的假期估計還得泡湯啦。”
“那我可真是榮幸啊,犧牲我自己,成全你假期,挺好。”蔔一順着她的話頭,打趣道。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插诨打科,一路很是惬意。
“小遠哥,你這部劇是講什麼的?隻聽你提過是關于護林員的,具體是個什麼故事?劇透劇透呗。”
林曼難得跟他聊起劇本,蔔一知道姑娘嘴嚴,便把劇組的保密要求抛之腦後。
“主線的話,講的是我從一個無所事事的街溜子被迫接下父親衣缽,當了一個護林員,到最後成長為紮根深山守護這片山林的森林防護隊組建者的故事。”
“不錯嘛,聽起來充滿正能量呀。”
林曼點點頭,很是肯定,複又問到:“裴老是扮演你父親嗎?”
“對。”
“其他人呢?”聽蔔一簡單介紹後,林曼對劇情好奇滿滿。
“徐文儒演的是個退伍兵,最初是看不慣我,後來經曆種種,算是成了跟我一起守山的好兄弟。不過,最終因為身體原因,人沒了。”
講到這一段,在姑娘的唏噓聲中,他忽然想起了其他。
“我摔傷,就是因為要補拍一個關于他的鏡頭。劇情是,他走後,我想念他,就去我們作為地标的老樹那裡給他挂布條,結果之前試拍包括正拍都好好的,就最後多補的那一條,壞事兒了。”提起這茬,某人就深感無奈。
“啊?!那他的結局倒是挺可惜的。”林曼沉浸其間,感歎道。
“那個誰?就是那個......?”她一時想不起稱呼。
“林開朗?他演的是村長兒子,一個中專生,算是知識分子,挺老實本分的一個角色。”
“對對對,就是他,我剛把人名字忘了。”
想起什麼,她又找補道,“那他這次飾演的角色感覺跟他本人反差挺大呀,之前偶爾看過他的綜藝,感覺确實挺開朗的。”
“對,整體來說,這部劇裡除了裴老,剩下我們幾個基本上都颠覆了以往的形象。”
聽蔔一提起,林曼不免又想到昨晚初見時的場景,某人那灰頭土臉的樣子,确實稱得上“颠覆”了。
“噗嗤~~”
看姑娘猛然流露的笑意,蔔一難免好奇,笑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姑娘收斂了笑意。
“故事結局如何呢?除了徐文儒扮演的那個角色不在了,其他都是圓滿結局吧?”
感受到姑娘的期待,基于對劇本的了解,蔔一思量一番。
“這個呀,等播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啊?成心吊人胃口,你說你,都說了這麼多了,還在乎個結局?”林曼忿忿不平。
對着姑娘小臉緊皺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蔔一忍俊不禁。
“好啦,知道結局你就不期待了。乖,留個懸念,劇情才能更吸引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