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靖隻覺得小腹一股漲意接着一股,實在太難受了,艱難的開口道:“衛薇,能扶我去趟盥洗室嗎?”
衛薇愣了一下終于明白過來他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忙叮囑道:“你别亂動,我出去找藥童要個夜壺給你,你肩膀縫了針,再加上失血過多,起身可能會頭昏,到時候傷口崩開可不是鬧着玩!”說完就扭身出了屋子。衛薇還真沒想太多,自己女扮男裝跟着一幫商隊的男子南來北往,自然不會有閨閣女子的扭捏。
顧之靖想要拒絕的話就這樣憋在了口中,還沒等自己嘗試着起身,衛薇手裡拿着個夜壺就走進了屋,顧之靖一下鬧了個大臉紅,磕磕絆絆的道:“你怎麼……拿着它,魏林呢?再不然衛安也行!”
衛薇第一次見他說話不利索,含笑道:“顧世子,白日那小藥童說了醫者面前無男女,您就太扭捏了,身體要緊……”說着要上前幫顧之靖解開腰帶,結果見對方像個“貞潔烈男”一般捂着腰帶,解釋道:“我就是幫你解開外面那個難解的腰帶,剩下的還是要你自己來……”
顧之靖臉紅的不敢看衛薇,隻輕輕的哦了一聲,衛薇見一向端方君子般的顧世子難道有這麼無措的一面,嘴欠的道:“我都不讓看,你确定心悅于我嗎?”衛薇說完就後悔了,用手捂着嘴,輕輕的拍了一下,扭身出了屋。
顧之靖見她不害羞,還敢調侃自己,無奈又好笑的扯了一下嘴唇,見屋門沒了旁人,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才在床上解決了三急這一大事。
顧之靖手中系着腰帶的動作還沒結束,衛薇就端着藥童給送的兩大碗藥敲了門,顧之靖手忙腳亂的蓋好被子,臉上微紅,不好意思的把臉轉向床裡側的方向,衛薇放下藥就看見夜壺還在床上放着,忙越過顧之靖的身體将夜壺拿了出去,衛薇做這一切都很自然,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嫌棄,顧之靖說不出來心裡是何滋味,隻是視線一直跟随着衛薇移動。等衛薇坐下來的時候顧之靖的視線還盯着衛薇,衛薇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顧世子,你一直盯着我作甚?可是我臉上有灰?”
顧之靖不知作何回答,見她要去端碗,急中生智道:“我還沒有淨手……”
衛薇愣了一下,也知道這人醒過來就沒之前那麼好伺候了,想到自己剛才用拿過夜壺的手準備端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忙忘了,這就去打水……”
等衛薇要了熱水兌好進屋,顧之靖已經自己掙紮着靠坐在床頭,衛薇洗了手巾遞給他,見他仔細的擦拭了一遍手,不放過一處細節,又投了一遍手巾遞給他,不想他突然拉着衛薇的手,仔細的擦拭起來,衛薇稍用力的想要抽回手,沒成功:“世子……我剛才打水的時候已經洗過了……真的……”顧之靖并沒有因此放棄,繼續認真的擦拭衛薇的每根手指,衛薇覺得指尖傳來酥麻的錯覺,臉好像也又發起了熱。顧之靖擦拭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道:“衛薇……謝謝你,不嫌棄我!”衛薇磕巴回道:“世子說笑了,即使您受傷了也隻有您嫌棄别人的份……”說罷趁機抽出手将水盆放在門外,又端了藥給顧之靖。顧之靖平日最怕喝藥,小時候生病隻要沒人盯着,藥一準倒進了花盆或者窗外。現在當着喜歡之人的面,并不好意思說自己怕苦,隻能岔開話題道:“我餓了,可以先讓我墊些吃的嗎?”
衛薇想到他一天沒有進食,想要出去找些好克化的米粥之類的食物,卻被顧之靖攔住道:“我醒來看你正在進膳,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衛薇不好說桌上的菜自己都動過了,有些為難:“可那些我都吃過了,再說也涼掉了……”
顧之靖之前在泉州建立水軍,和海上的海盜拼殺,生魚都吃過,有吃的就行,并沒有衛薇想象中那麼嬌貴,衛薇見夜已深,也不想麻煩藥鋪的人,隻能撿一些自己沒動過的菜給他盛了一碗。
等放到顧之靖的手裡才發現他胳膊隻能小幅度的動一動,像擡手吃飯這些就做不到了,衛薇看他一動,紗布下就隐約可見有血迹,忙從他手中拿過碗筷,坐在顧之靖喂他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