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見阿姐臉色不對勁,哪還有心思用飯,忙扶着阿姐去裡屋去。
顧之靖叫來了小厮去請了郎中,不多時小厮就帶着郎中過來了,小厮很有眼力的告知是小姐不舒服請了郎中,自己不過在大門口遇見了郎中,這才如此之快。
顧之靖颔首應下,帶着郎中進了内室,衛薇沒想到這麼興師動衆,更加不好意思,剛要起身便被顧之靖制止,見顧之靖自然的坐在床邊,也明白當着郎中這個外人的面要裝作夫妻和睦,便心安理得的躺着讓郎中把脈。
郎中把完一隻手,皺着眉頭讓衛薇換另一隻手又把了一遍,才開口道:“世子夫人乃胃氣壅滞所緻的脘腹滿悶,飲食不節導緻的胃脘部疼痛,脹氣,隻消喝幾副消食健胃的草藥就沒事了,隻是……”
衛薇看郎中猶猶豫豫,便道:“郎中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郎中這才疑惑道:“從脈象看夫人早已經過了及笄之年,但夫人卻尚未初潮,所以不建議你和世子圓房,等你喝了這幾副草藥身體無恙,我再來給你把脈,調理一下月事為好。”
衛薇鬧了個大臉紅,沒有母親教導,都是靠自己才勉強生活,對女孩子要來月事一事也是一知半解,猛地當着幾個男人的面提及,隻覺得臊得慌。
反觀顧之靖整一個面無表情,隻有耳尖微紅,客氣的請郎中去寫藥方。事實上顧之靖聽到衛薇還沒來過初潮,也是吃了一驚,聯想到她之前的人生經曆,便也覺得合理了。但這些女人家的私密事情自己的确不好插手,隻能和郎中約定好過幾日再來府上看診,便想着到時候将母親請來給衛薇講一講如何将養身體。
想到午後魏林來報,衛薇帶着小妹偷溜出府,如今一個兩個都不舒服,還有什麼不明白,肯定是貪吃導緻,不由的有些惱衛薇,肯定是為了讨好小妹才雙雙吃壞了肚子。
衛薇可不知道自己在顧之靖心裡一直是個谄媚讨好的小人形象,老老實實的喝了三天郎中開的藥便覺得渾身舒泰。等郎中三日後來複診,也沒往心裡去,等郎中把完脈,讓秋硯扒開衛薇的上下眼睑看過才開口道:“夫人年少的時候沒養好身體,應是受過凍,導緻胞宮失于溫煦,血瘀虛寒,所以日後要特别注意保暖,營養也要跟上。”
衛薇其實也沒太聽明白,但是也不多嘴問,等郎中開了藥方帶着小厮出門去抓藥,衛薇才一臉求知的看向顧之靖,顧之靖今日上值,特意抽出中午的時間回來陪診,說白了就是演給外人看,剛才大夫說的時候他還在思考前半晌寫的公文哪裡修改一下更為合适,是以并沒有仔細聽,見衛薇看過來,坦然開口道:“無礙,多吃點好的,按時吃藥很快就好了。”
顧之靖在衛薇的眼中,也算是個靠譜的文化人,見他一臉平靜應不是什麼大事,遂也沒放在心上。
倒是國公夫人聽說了後,心中不免心疼起衛薇來,讓身邊的魏嬷嬷将自己庫房的血燕、人參、肉桂等補氣血的藥材挑了不少送去了怡景院給衛薇補身子。
想到自家兒子還沒開竅的樣子,不由的歎氣,雖然自己很欣賞衛姑娘,但是也要自己兒子心裡中意人家姑娘才行,先結個善緣總沒錯。
衛薇實在是受寵若驚,隔天央了顧梅一起去向顧母謝恩,捎帶着向顧母道歉,之前将顧梅帶出去不說還吃壞了肚子。顧母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自然不會太過苛責。顧母留了兩個女孩午膳,時間尚早,便由顧梅帶着衛薇去母親院中的花園中散步。
也就是這個空擋,沐休在家的顧之靖來向母親請安,随便也是交代一下衛薇前幾日看診過,希望母親作為過來人可以教一教衛薇女孩的養身之道。顧母看兒子知道心疼人,便多交代了幾句諸如,姑娘家就是要多接觸,多關心之類的話。顧之靖知道母親誤會,忙撇清道:“母親誤會,我并不會心悅一個市井氣如此重的女子……”
顧母也知道不能強求,隻是還想再督促一下兒子的婚事:“不試着了解怎麼知道喜不喜歡?”
顧之靖反駁道:“她那樣的女子,心眼太多,不然也不會一直哄的梅梅跟她形影不離,更不會在毫無根基的情況下,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在商場上有一席之地。”衛薇自從當日看診見過顧世子之後,雖然日日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也好幾天沒有見過他本人,此時跟和顧梅站在一門之隔的廊下,正好聽到顧世子那句對自己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