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兩人都沒怎麼喝過酒,兩杯下肚就開始暈頭轉向。好在衛安機靈,看阿姐昏昏欲睡,将其扶到了榻上,搬了把凳子看着睡着的阿姐癡癡的笑……
第二天,衛安惦記着去上工,天不亮就起來燒火做飯,吃了兩口探頭看阿姐還沒醒就出發去了瓊珍閣。
衛薇很珍惜現在這來之不易的生活,其實她之前說過想要阿弟上學堂,隻是在手裡的貨沒有盤出去之前,一切都是變數。所以沒有跟安安提起。
衛薇其實起的也不算晚,吃過阿弟給留下來早食時辰還尚早,衛薇惦記着和吳叔的約定,一個人帶在家裡就有些坐立不安,是以背上竹簍早早的去西市找吳叔。
清晨的陽光照在瓦片的積雪上,折射出一片刺眼的銀芒,衛薇眯了眯眼。聽着小鳥叽叽咋咋的吵鬧聲,仿佛走的不是去西市的路,而是發光的未來之路。
到了西市口的時候,衛薇遠遠的看到一行穿着公服的官差,為首的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軟甲,打眼一看就有種鶴立雞群的超然氣質。衛薇說不上來,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腦海裡的詞語實在是匮乏。不由地多看了兩眼,等那一行人由遠及近的走過來,衛薇才看清那人是誰,那個對自己有一頓飯之恩的顧世子。
真真是世家子弟,長得俊俏不說,這氣度也是萬裡挑一。衛薇陷入自己的思緒裡,更加堅定了要賺好多好多的錢,這樣才有機會把自己的阿弟養成這幅高貴的模樣!
衛薇并沒有意識到自己一直盯着顧世子一幅神情澎湃的模樣,顧之靖作為習武之人,早就發現有一道視線一直注視着自己,但自己每次巡視街市都不乏被注視的經曆,是以剛開始并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這道目光注視的略微時間長了點,顧之靖下意識的扭頭瞅了一眼。
衛薇沒有想到顧之靖會扭頭看向這邊,猶自的在心底感歎一聲:“能生出這麼好看的人,他娘親是積了大德了”
顧之靖看那注視自己之人十分面善,似乎在哪裡見過?就見對面的衛薇終于注意到自己的失禮,卻沒有忸怩,擴大了嘴角的笑意,大方的朝自己抱拳。
顧之靖其實是滿頭問号的,隻是公職在身沒有表現出來。
腳步沒帶停留的去下一個地點巡視,等走出了視線範圍,終于忍不住好奇叮囑身邊人:“把魏林叫來。”
魏林作為鎮國公府世子的貼身侍衛,除了不能自由出入官署,其他時間一直不遠不近的墜在主子的身後,不過須臾就來到顧之靖身邊:“世子有何吩咐?”
顧之靖道:“幫我查個人,剛才在路邊沖我抱拳的年輕人。”
魏林聽了前半句内心一陣激動,自從泉州回來,他感覺已經無聊了太久,等顧世子說完要查的人,魏林心裡一陣無語,直接禀道:“爺,不用查,那人您之前幫過,屬下昨兒下午還在侯府側門見過她,正是衛安的那個姐姐。”
顧之靖怔愣了一瞬問道:“衛安的姐姐不是已經死了嗎?”
魏林回禀道:“主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衛安那小子每旬休假那天都會回當初住的乞丐窩,生怕錯過了她那個姐姐。說起來,他那個姐姐也沒比衛安大多少歲,膽子倒是挺大的,跟着城西的金駝商隊跑去了西域,就是金先生的那個商隊。”
顧之靖才意識到真的是自己誤會了,隻是當時衛安那如喪考妣的樣子他不誤會都難了!
顧之靖本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于是點頭道:“原來如此。”
衛薇目送着顧世子威風凜凜的遠去,開始惦記起人家妹妹了。“那位出手闊綽的顧家大小姐應該長得也好看吧!畢竟哥哥都如此出衆,一家子當真是人美心善。”
人美心善的顧家小姐最近也有煩惱,父母丢下自己和哥哥去遊山玩水,哥哥呢,一心撲在公務上,自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顧梅開始後悔之前将家中庶務都交給哥哥打理了。
這馬上要過年了,如今已經臘月二十了,爹娘也不知道回不回來過年,原來也沒有發現爹娘如此不靠譜!
顧梅也就是為賦新詞強說愁,衛薇這會才是真愁,來到金駝商隊已經好幾個時辰了也沒有見到管事吳叔,若不趁着年關将這些玉石做成飾品賣出去,自己手裡就沒有本錢,玉石再好在自己手裡就是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