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在京都的阿黃還是一成不變的乞讨,唯一不同的是時不時的被一幫成年乞丐嘲笑調侃:“小子,你那總護着你的大哥呢?是不是他也嫌棄你這個拖油瓶,趁你睡着換個地盤乞讨去了?”
阿黃大多的時候是不會理會這樣的嘲笑,但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半年之久阿姐杳無音信,小阿黃開始不确定了。幼小的心靈也開始患得患失,夜裡入睡也都是天馬行空的做夢,一時夢見阿姐賺了好多的銀子,有了自己的房子,在路上遇見還施舍了自己幾個肉包子,卻假裝不認識自己;一時又夢見阿姐被困在深山老林,窮困潦倒、錢财賠光無臉回來找自己,小阿黃在夢裡拼命的呼喊着阿姐,想要問清阿姐在哪裡?
醒來後的小阿黃立時決定要出發找阿姐,早早的守着城門開直奔和阿姐的秘密基地,将僅剩的幾十枚銅錢挖出來。
可舉目四望,卻不知道阿姐去的是哪個方向,隻知道阿姐是從西城門出發的,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一刻的小阿黃無助極了,抱着腿在無人的樹林裡嚎啕大哭……不知過了多久,阿黃聽到一陣馬蹄聲還有一聲聲急促的破空聲,好奇的阿黃躲在一顆大樹後伸頭查看,就看到一群身穿公服的官差追着一個一身夜行衣的蒙面人。
乞丐趨利避害的本能讓阿黃立馬躲好等着他們厮殺完,可蒙面人也在同一時刻發現了樹後的阿黃。身體已一種奇異的姿勢飛掠過來,擒住阿黃的肩膀為質,這下阿黃終于看清了對面為首的人,正是八個月前賞了他和阿姐一頓的顧世子。
顧之靖那還記得什麼阿黃,眼神冰冷的注視着對面的蒙面人,緩慢而又堅定的從箭囊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識相的話放了那孩子,束手就擒,或可留你全屍,不然這一箭僅僅是個開始。”
蒙面人其實後背已經中了一箭,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也不計其數,這會手裡抓着阿黃身體也搖搖欲墜,隻是勉強撐着身體才不倒下。阿黃很快也感受到了身後的重量倚在自己的肩上,顧之靖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不在遲疑一箭射向黑衣人持刀的肩頭。
阿黃再如何也就是個八歲的孩子,瞬間跌坐下來。
顧之靖一個手勢,自有人上前擒住那黑衣人。
顧之靖來到阿黃跟前:“你是誰家孩子,怎麼一個人在這片荒林裡?”
阿黃雙眼含淚的瞪着顧之靖:“要你管,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經曆剛才這樣瘆人的事情,阿姐也不會抛下我一個人,都怪你,我哪裡還有家,我隻有阿姐,現在阿姐也沒有了……”
其實,阿黃之前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喊衛薇阿姐,隻是剛經曆一番生死,再想到阿姐生死未蔔,才沒有了那麼多顧忌。
顧之靖明顯愣了一下,前面還能理解,後面完全不能理解,隻當是小孩子和家人鬧别扭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