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這次秒甯沒有再回。
辛語盯着自己輸出的最後一句話看,她的第六感再一次機警地提醒她,很遺憾,再一次證明第六感是正确的。
程杭一心裡有一位暗戀對象,那個人是栗色長卷發,精緻時尚、個性鮮明的年輕女士。
那個人是誰?
是程杭一的同學或者朋友嗎?
他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
程杭一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那個人的?
那個人知道嗎?
自己和那個人像嗎?
辛語覺得自己被套在模具裡面,她每一次趨向“假想敵”時,她會生出妥協的憤怒和絕望,她在讨好程杭一,她在主動變成另外一個人。
所以她偏偏剪短發、雖然很多人說她适合卷發,可她偏偏直發,可結果,她仍舊被模具的邊角剮蹭得鮮血直流。
分手一周後,辛語把程杭一的所有聯系方式全部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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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這段時間,焦航身邊發生挺多事情,爸爸去世、媽媽查出身體内有一顆良性腫瘤,雖然發現及時盡快安排手術切割掉,可因為年齡大及畢竟是一場手術,他媽媽的身體一直處于虛弱狀态,公司的事務幾乎完全壓在程杭一身上。
焦航許久沒見到程杭一,上周開始他媽媽身體明顯好轉,焦航這才松口氣,想約程杭一出來打球,程杭一卻懶洋洋地說不想出門。
“辛語不讓你出門?”焦航調侃着。
程杭一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分了,現在沒人管我。”
焦航帶着籃球去往程杭一家裡,“怎麼回事兒?”
程杭一打開門闆讓焦航進來,他嘲弄着問,“特意驅車過來吃瓜的?”
“真分了?為什麼?你前段時間不是還打算帶她見你爸的?”焦航跟在程杭一身後,亦步亦趨地追問着。
程杭一被纏得煩不勝煩,隻能回答,“可能問題就出現在我提議讓她見我爸。”
說起這事兒,程杭一同樣滿腹抱怨,“她不見我的朋友,不見我的家人,戀愛怎麼談她說了算,我隻能按着她設計的路線走。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在說反話,她平時就挺擰巴,心口不一的事情發生太多次。我提議了,她卻說我在試探她的退讓底線,是在逼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算了,我算是看出來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是怎麼做都是錯的,從開始我就不該腦抽纏着她,不該找她讓她做我女朋友。”
“是我活該。”
程杭一蔫頭耷腦的,隻有提起辛語提分手這件事情,情緒突然高亢起來,突兀地發洩情緒後,又像洩氣的氣球一樣萎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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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杭一和辛語會分手這件事情,焦航倒是毫不意外,覺得是情理之中遲早會發生的事件。
隻是程杭一的焦躁,讓焦航有些擔心。
焦航正色地看着程杭一,他表述顯而易見的事情,“你這狀态不對啊,聽着有些不甘心,對辛語意見頗大。”
程杭一嘴硬,“沒有不甘心。”昨天程杭一想給辛語發條信息,提醒她有件短袖忘在他家了,消息發過去,系統提醒他不是對方好友。
“就算你們分手了,大家還是朋友,我給辛語發條信息,有時間大家還能出來坐坐。”焦航拿出手機給辛語發信息。
程杭一仰躺在沙發裡,輕掀眼皮,等待着焦航的信息反饋。
焦航啧了一聲,“辛語把我删了。”
雁過留聲,程杭一做過辛語男朋友這件事情,丁點痕迹不留。
辛語挺狠的,分手便分得徹底,一點念想都不給他留。
焦航咂舌評價,“拿得起放得下,辛語比你酷。”
程杭一嗤之以鼻,“那是因為她不愛我。”
焦航坐在沙發上,他謹慎地問程杭一,“你呢?你真的愛辛語嗎?”
程杭一睜開眼睛看他,眸中寒光畢現。
焦航吞咽口水繼續開口說,“你回想一下你到底喜歡辛語什麼?你為什麼會覺得辛語特别?”
“……”辛語問過同樣的問題,可程杭一固執地認為,他就是喜歡辛語,不需要理由。
“我記得你提起過一件和辛語上學時的趣事兒,全部女同學對你趨之若鹜,唯獨辛語對你愛答不理,連畢業記錄本上她都表現得疏離。我覺得吧,你不一定是真的喜歡辛語,去融安複讀當時你内心挺不爽的吧,再加上看你不爽的女同學,所以你才會對她印象深刻,這成了你的心病、心裡的一根刺。”
程杭一有些眩暈的迷茫,是這樣嗎?
可如果他不愛辛語,分手後他為何會這樣難受。
焦航現在是小診所心理,甭管是否對症,下藥要猛,他說,“你現在不甘心是因為分手是辛語提出的,肯定是這樣,你别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