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走了幾步,放眼望去,這黃土地摻雜着形狀不一的大石頭小石頭,實在不是個好走的道。李亞茹試着給小舅媽打電話,接通了,龔晨晨立馬奔跑着出現在了路對面。
李亞茹讓她看着箱子,自己把一袋子蔬菜提到西門,但磚頭下、挂在牆邊的布袋裡,哪兒都找不見鑰匙,心态真的很崩。我跑去東門踹了幾腳,踹不開,搖啊搖,支着門的木頭搖掉了,“哐啷”,門開了!
我趕緊将袋子放在院裡。在轉角處遇到了丢丢,我叫它,它往反方向走,等我送完菜回來,它在院子裡徘徊。我趕緊将它抱起來,我丢丢還是圓頭圓腦胖乎乎,跟個小老虎似的。
回去時李亞茹和龔晨晨擡着皮箱走,龔晨晨擡不動,總是擡起放下,重複了幾個來回。李亞茹靈機一動,打開皮箱,把幾袋菜和重的水果先搬過去。我們可真是悶着腦袋幹傻活!
這回箱子輕多了,等我再折返回來時,龔晨晨已經拉着箱子走了好一截。
一進門,我就給了龔晨晨一罐奶啤。沒成想她立馬打開,經過一路颠簸的奶啤噴出來,白色的泡沫落在了地上。
“趕緊喝!趕緊喝!少浪費些!哎呀!忙手忙腳,把奶啤都晃來晃去,得放一會才能開呀!”
裡裡外外歸置了一番。直到把所有東西都歸置好,李亞茹發現姥姥家夥房桌子鋪上了桌布,庫房多了一台高架子,雖然沒擺什麼東西,但明顯能放很多東西,空間利用率高了不少。忙活這一陣,又渴又累,我們一人吃了兩牙西瓜。
我們拿着火腿腸去找丢丢,叫了幾聲都沒貓應,直到把火腿腸掰開,香味四溢開,從榆樹後的土牆上傳來一兩聲微小的貓叫。
我擡頭瞅見了它,“丢丢,快來吃火腿腸!”
它順着立在牆邊傾斜的鋼管往下走,開始時是一根,而後着急起來,站在兩根上面,似乎同手同腳往下走,看得人笑起來。快接近地面了,它回歸到一根鋼管上,模樣優雅了不少。
喂完貓,我們把西瓜皮喂了兔子。龔晨晨在籠子外十米發現了兩隻神情自若找幹草吃的逃跑兔。龔晨晨靜靜地觀察它們,而後忽然如離弦之箭似的沖了出去,什麼都沒逮着。兔子又靜止了,我們蹑手蹑腳靠近,再次被兔子逃脫。“靜若處子,動如脫兔”,古人誠不欺我。
夕陽西斜,李亞茹打整了塑料袋、小鏟子,預備去地上轉一圈,尋些鮮嫩的野菜。
回來時姥姥、姥爺在院裡。姥姥,“我就說嘀栽西紅柿苗苗去嗫,明天再栽,做嘀吃飯走。”
“你咋麼來嘀?你餓咧莫有?你想吃啥嗫?我們家還有椒蒿,還有曲曲菜。”姥爺三連問。
“我不餓,我拔咧一包曲曲菜,涼拌。”
姥姥和面、熱菜。姥爺跑去他在老院房後新搭的羊圈裡看羊。我把野菜都洗了,切小尖椒,切蔥蒜,做涼拌汁子。
晚飯後,姥姥打着手電筒去老院裡抓兔子,說草都讓羊吃光了,兔子滿院子跑,找不見吃的,餓得很。
烏漆嘛黑裡,我倆兒打着手電筒,照見一隻兔子剛開始往過追,它就立馬跑遠了。一個近視,一個老花,倆兒眼睛又麻,這燈光又暗,自己不絆倒就好了,怎的抓得着兔子呢?抓了幾個來回,看見一個白影閃進了煤房。姥姥跟過去照着燈仔細瞧,原是一隻白貓。圓圓跟着丢丢也湊熱鬧,我們找兔子,它們滿園子竄,擾得人眼更花。不過,不可思議的是,丢丢允許圓圓和它一起爬高上低,形影不離,到處亂竄……丢丢竟然有了小夥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