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白日還在灰蒙蒙的天空裡迷路,到了中午,烏雲愈發得濃些,白日便不見了。出門一小會兒,冷,雖然沒有風,但明顯得凍起來了。小舅說領導很重視,村上随時在備災,準備了充足的食物,登記好了每家每戶的現住人口,風風火火的。可天山都還裸露在外,并沒有被多少雲遮住。李亞茹總覺得這雪有可能會下些,但不會到暴雪的程度。
午飯是臊子面。李亞茹看到鹵肉盤裡一塊既像鹵牛肉又像鹵肘子的肉,“這是什麼肉?”
姥姥,“雞肉麼。”
小舅一驚一乍表情誇張道,“太可怕咧!别人家嘀雞肉那能看出來是個雞肉嗫,你們家嘀雞肉咋看不出來!”小舅這個颠公。
吃飽喝足,姥爺提着缸子去拾煤。
姥姥坐着洗碗,交代道,“下雪嗫麼,多拾上些,拾完以後帳篷把煤堆都蓋好。”
姥姥給兔子給了幹馬蓮,回來和姥爺圍着火爐烤火。
李亞茹打電話,“尕姨,吃楊桃來?”
“羊頭?”
“楊桃,就我爺中午給你看嘀。”
“五角星。”
“嗯。”
晚上月牙兒露出了臉來,月牙兒周邊一圈圓圓的風暈。星星也多起來,這晴空萬裡,怎的會下雪?2024.02.16
推開門,滿地的雪粒兒。
肚子疼,李亞茹睡了一上午,兩點半出門時,屋外的雪有十厘米厚了,果真大雪。我出西門去瞧,從西篷底下提個裝油餅的塑料袋袋探出頭來的姥爺交代道,“慢些走,不要滑倒咧!”
裁闆房裡,倆老爺子在喝酒,桌上擺了五盤菜,姥姥坐在案闆邊擀餃皮子、包餃子。
“這是哪個爺爺?”臉蛋紅紅,胡子白白,穿個厚迷彩服。
“包子爺爺又來咧!”
“前兩天我們到地上轉去咧,您還喂牛去咧。”
“就是麼。”
姥爺,“普洱茶又泡上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