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默契地不說一句廢話,直接開打。幾招下來,黑袍落下,再次映入眼簾的卻是戚嶼想了很久的人。
“青木?!”黎秋再一次被眼前驚呆,望向零九,“這次是真的還是假的?”
零九掃了一眼就看出這是真的,對上黎秋的眼神點了點頭,說:“真的。”
戚嶼的瞳孔猛然收縮,手中的魂力瞬間停滞,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然而,對面的“青木”卻沒有絲毫回應,手中的攻勢依舊淩厲,扇骨如同毒蛇般襲向戚嶼,帶起一陣破空之聲。他的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全然沒有往日的溫柔與笑意。
“戚嶼讓開,你不能接青木的攻擊。”黎秋擲出紅線将戚嶼拉開,紅線散開成陣将襲來的攻擊包裹其中。
黎秋焦急喊道:“快退後!這把扇子融合了青木的血液,能絞殺任何邪祟魂靈。他現在意識全無,下的都是死招,你應付不來!”
砰的一聲,鐵扇沖破法陣結界,暗紅色的扇骨依次朝着三人猛烈襲來。招式詭谲複雜,扇骨上的紅光更是讓人膽寒心驚。
“戚嶼你離遠點!”
此刻的林青木進入了某種極度危險的狀态,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麼,所打出的扇骨招招緻命,連黎秋都有些應付不過來。
十六根扇骨分列至前,随着林青木令下,瞬間化作一道道紅光,直逼黎秋身後的戚嶼。
黎秋心中一緊,手腕上的紅線應召而出,萬千紅絲瞬間擋在戚嶼面前,扇骨被絲線緊緊束縛,回頭怒吼道:“林青木!你發什麼瘋!”
林青木聽不見對面的黎秋在說什麼,他隻知道自己的攻勢被對方接下,眸中閃過一絲狠戾,手腕輕轉,扇骨掙脫紅絲将目标對準黎秋。
隻要弄死他,就能殺掉後面的那個男人。
林青木的攻勢太過淩厲,扇骨的速度快得幾乎讓人無法反應。盡管勉強躲過了幾根扇骨,但仍有幾根擦過他的身體,帶起一串血花。
黎秋捂住受傷的胳膊,朝對面男人咆哮:“林青木你大爺的!”
扇骨劃過黎秋胳膊同時,落在戚嶼身邊的法陣有了輕微動蕩,借着缺口,下一秒一道魂鍊破陣而出。
黎秋聽到動靜,轉頭便看到站到身旁的戚嶼,這一個個的讓他有些頭大。
“少爺,你又怎麼了?!你不知道現在對面已經不是你親親老婆了——我艹!林青木你怎麼背後下黑手!”
黎秋現在有些精神衰弱。
第一次覺得教林青木學習玄術是個錯誤的做法,到頭來全用到自己身上。
戚嶼想幫着黎秋擋下一部分攻擊,可當魂鍊觸碰到扇骨,立馬被消融,魂體感到一陣劇痛,讓他有一秒的眩暈。
果然,黎秋這話不作假。
無奈隻好借着黎秋跟零九的攻勢,閃到林青木身後,男人身後像是長了眼,一道紅光疾速攻來,地宮地勢平坦,無處躲避,對上男人冷漠空洞的眸子時,戚嶼站在原地硬生生接了一招。
林青木的扇骨上沾着他的血,鮮紅的液體順着扇骨滴落在地,發出輕微的“滴答”聲,扇骨抽出,血液随着傷口慢慢流出。
真疼啊。戚嶼想着。
林青木的手指輕輕摩挲着那根沾血的扇骨,沉默着。戚嶼趁機迅速調動魂力,試圖修複身上的傷口。然而,魂力剛一運轉,傷口處便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啊。
目光掃向不遠處的黎秋和零九。兩人被剩下的十五根扇骨纏得死死的,根本無法脫身。對面男人依舊站着沒動,戚嶼試圖靠近,便看見扇骨極為尖銳的一端朝向自己。
得,不動就不動。
戚嶼輕聲試探開口:“木木……剛剛那一下打得我好疼啊。”
“……”
扇尖又朝他偏了一分。
“真的疼。”戚嶼恨不得擠出幾滴眼淚來痛訴男人剛剛的罪行。
扇尖未動,但戚嶼看見林青木有片刻的愣神。
戚嶼見狀,心中暗喜,臉上卻依舊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甚至微微皺起眉頭,仿佛真的在忍受着劇痛。他一邊繼續用言語試探,一邊悄悄在背後掐訣,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黎秋收到戚嶼傳來的消息,手上動作停頓一秒,心裡暗罵戚嶼這個狗男人。
“木木,你剛剛那幾招可把我疼壞了……”
“……”
“你幫我看看怎麼樣?我心口這裡比較疼……”戚嶼捂着胸口,每說一句腳下步子挪一寸。
林青木的眼神微微晃動,扇尖的方向雖然沒有改變,但那股淩厲的殺氣似乎減弱了幾分。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扇骨,辨别戚嶼這幾句話的真假。
戚嶼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是戚嶼啊,木木,你——”
不知觸發什麼關鍵詞,方才還沉默無言的男人,捏着扇骨徑直朝他襲來,戚嶼側身躲過,繞到身後,握住男人的手腕往後一折,另一隻手順手勾了一把男人的下颚。
林青木眼眸劃過一絲寒光,掙脫桎梏,反手一劈,繼續展開攻擊。
躲閃期間,戚嶼嘴上不停,繼續輸出:“wok,真要謀殺親夫嗎!”
“木木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趕緊醒醒,萬一我被你玩死了,你上哪裡哭去!”
“我去!!我的頭發!”随着一簇黑亮的發絲落地,戚嶼發旋邊秃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