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木将手中的鎏金鐵扇迅速展開,閃身躲開,擡手精準地擋下另一道淩厲的攻擊,因為慣性還是被擊退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右手被震得發麻,整條手臂微微顫抖起來,林青木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
——居然沒能将這個男人擊倒。
像是對自己的攻擊不滿意,夜色中“它”轉了個彎從另一側繼續發起攻擊,但都被林青木一一擋了下來。
幾番下來,除了最開始的攻擊最為猛烈,後面幾招看似兇猛實則“劃水”
因為每一招都能被他輕松化解。
還是在他眼盲的情況下。
林青木這個半路出家的“玄術師”自然清楚自己的能力,再沒有完整學習的情況下,剛剛那幾招若是帶着殺意,他可能就死在這裡了。
而現在……
更像是戲耍。
——貓捉老鼠。
老鼠在危機四伏的戲台上慌亂逃竄,無法視物,隻能豎起耳朵辨别聲音的來源,在攻擊襲來之前又不得不朝着該方向進行反擊。
莫後操縱者坐在台下,把控着整台戲的走向。而腳邊漆黑的籠子裡關着早就迫不及待,瘋狂想要上前撕碎老鼠的惡貓。
那隻随時能将“老鼠”撕的血肉模糊的“貓”還未出現。
他就是台上那隻“老鼠”。
這種被戲弄的感覺讓林青木十分不爽!
被血浸染的外套早在幾招攻勢下,變成碎布,可憐兮兮挂在他的身上,加上先前在陰冷潮濕的環境待了很久,沾上泥水跟寒氣使得身上的衣服沉甸甸的。
沾血的左手解開最後一顆支撐外套的紐扣,林青木随意将‘碎布’扔在一側,将襯衣衣袖挽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
也是奇怪的很,剛剛還在劇烈疼痛的腹部好了很多。
甚至——
原本漆黑的視線,開始有微暗的紅光在晃動,胸前那枚吊墜也在躲避過程中,跳了出來。
林青木将吊墜重新塞回領子裡。
受過傷的左手在觸碰到吊墜的一刹那,血液迅速滲入其中,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吊墜微微閃爍了一下。
遊戲還未停止。
他将迎面這道攻擊打出去之後,折扇依從林青木的驅使,十六根扇骨脫離至半空,暗紅色的扇骨呈圓形将林青木籠罩在其中,吸收血液後的扇骨透露出邪性,紅光乍現,将整個地宮照的更加怪誕詭谲。
原先視線裡微弱的紅光卻在林青木做完這些後,逐漸變得真切起來。
他的視力恢複了。
來不及搞不清這裡面的緣由,下一道淩厲的風朝着林青木接踵而來。視力恢複清明後,也看清了先前将他打的連連後退的東西,
——是被霧狀體包裹的刺藤。
扇骨在半空旋轉幾周,在沒人操控的情況下逐漸變幻成一個玄陣。
跟黎秋那個紅線陣不同,許是飲過林青木血的緣故,眼前将他包圍其中的玄陣發出的光都是詭異的暗紅,而扇骨上那雕刻複雜的紋路,顯得更加神秘。
攻擊還在持續。
刺藤裹挾着陰寒的冷風朝着林青木撲來,最後在距離玄陣幾尺外被扇骨散發的詭異紅光灼燒殆盡。
幾番下來,倒也不再繼續。
周圍的玄陣依舊在沒有規律地運轉,林青木驚奇地發現随着右手移動,離得最近那個扇骨倏地脫離玄陣來到自己面前。
林青木盯着面前那根雕刻着神秘紋路的扇骨。
他好像…知道怎麼擺脫被控制走向了。
既然玄學不分家,那黎秋所用陣法他是不是也能用得。
腦海裡閃過黎秋對付邪祟時的指決,過目不忘的能力讓林青木完整複刻下來,雙手在胸前學着黎秋結印的手勢,随着指法的變化,扇十六根扇骨懸浮于半空,排列出一個奇異而複雜的完整陣法。
與最初随意排列的不同,此刻圍繞在林青木周圍的十六根扇骨顯得更為井然有序。
站在陣心的林青木感受到周圍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湧動。十六根扇骨散發着耀眼的暗紅色光芒,似是被古老的法咒所喚醒。
繼而,那股神秘的玄力從陣心抽出一絲來到林青木身上,遊走全身,修複着受損的肌體。
心随意動。
距離林青木最近那根扇骨像是聽到主人的召喚,朝着暗處一個角落打去,幾秒後扇骨回到陣中,新增了一抹血色。
哦?打中了。
林青木站在玄陣中央,右手大拇指帶有節奏性地點着中指那顆紅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就這點本事嗎?”
“……”
“你莫不是不行了?”
“……”
“你就是不久前那黑袍人吧。”林青木這句直接帶着肯定語氣說的。
一開始那黑袍人叫出他名字那刻,是有些震驚,但更多的是擔心會對他們此行不利。
對戚嶼那個真魂靈不利。
畢竟……能凝成實體的魂靈對一些‘東西’可謂是大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