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戚嶼感覺自己頭頂有一隻手順着自己發絲慢慢撫摸着,在此之間他聽見了對方的回答,他說“好”。
那封信兩人都默契地沒再提起,但總有人會想方設法攪亂安靜平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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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送人顯示是一個陌生号碼,這張圖是拍的一封信的開頭。信封上得字迹,過這麼久林青木還是認得是院長的筆迹,這就是李岩口中說的那封信。
這條短信的目的很明确了。
這次林青木學乖了,叫上戚嶼一起去了短信上的位置,北俞的一條老舊的街區。李岩找地方的品位總是難以捉摸,這個地方太偏了,依上次教訓林青木兩人記住路途上的所有小道之類的。
李岩後面跟着胖子跟黃毛,黃毛一見到林青木身後的戚嶼整個人都戒備起來了,看來上次的教訓确實得到了完美的結果。
李岩跟戚嶼則是真正第一次見面,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互較勁。
“青木帶新朋友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視線确實一直在戚嶼身上,像是探究。
“我——”
“你這次又把我叫過來做什麼?我沒時間陪你玩打架遊戲。”
戚嶼剛準備反駁卻被林青木打斷,步履之間餘光示意戚嶼别亂來,最後在戚嶼面前站定,徹底擋住李岩審視的目光。
“李岩,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我今日來這兒不全是因為那封信,而是想徹底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
身後的戚嶼聽到這裡将視線徹底移到林青木身上,顯然他不明白林青木這番話的意思,什麼叫他們之間的問題?即使心裡有很多疑問,但礙于現在的情形他決定回家再問問。
李岩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顯然這話他并不愛聽,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你還是舍不得他?林青木,像他這樣的人你覺得他是真的把你當朋友嗎?!”
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陰狠地看着林青木身後的戚嶼,指了指林青木似笑非笑道: “他有病啊你不知道?”
“李岩你踏馬閉嘴!”林青木怒視着李岩,這件事戚嶼不知道。
看他的反應李岩就知道,身後被林青木護着的男人并不知道這些,于是笑意更甚, “這麼生氣幹什麼,他不是你朋友嘛,生病這麼大的事情朋友是有知情權的,更何況還是你唯一的朋友。”
林青木不敢轉身看戚嶼的表情,背後那道熾熱的目光将林青木定在原地,連阻止李岩的勇氣都沒有。
李岩繼續說着: “孤兒院被人排擠的時候沒人願意接近他,隻有我願意接近你,可是呢林青木你太自視清高了,連朋友都不要。”
“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哈哈哈——哦對,那件事本就是我開的頭,本以為叫他們輕微給你給教訓,誰知居然惹得你自殘了。”
嶼瞳孔放大,身形僵直。
“然後你發現,你見血會興奮會感到快感,時不時傷害自己,讓疼痛麻痹自己。若不是院長發現的及時,估計你這位朋友是見不到你的。”
戚嶼的所有表情李岩都察覺到了,他對着戚嶼說: “你在他身邊就沒發現他的異樣?看來——”
“閉嘴!”
戚嶼這句話将林青木徹底定死在原地,腦子裡想過很多壞結果,想得眼尾漸漸都有些濕潤。誰料,他跟戚嶼位置調換,變成戚嶼站在林青木的前面。
身形高大的男人擋在自己前面,林青木有些愣神,随後他聽見他說, “他自始至終都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說的種種迹象也從未有過。”
“他沒有病。”
第一次有人擋在自己面前,林青木胸腔像是突然被人塞進一團棉花,酸澀想哭,但他忍住了。或許戚嶼說得對,他可以試着學習依靠他,這般身形高大的人一時半會也不會靠垮。
他垂眸笑了笑。
即使聲音不大,但前面對峙的兩人聽見了。
戚嶼摸不準林青木這聲笑聲的意思,轉過頭忐忑地看着他,目光真誠使人動然,後者給了戚嶼一個放心的眼神,戚嶼才松了一口氣。
兩人的互動讓李岩有些氣憤,随機出聲打斷他們: “我還是那句話,離開他重新回到我們這邊,那封信自然也會給你。”
李岩見不慣兩人并立而站的樣子,他冷笑一聲開口: “看來是聊不妥了。”他向後招了招手,指着戚嶼說, “既然是青木的朋友,那就好好招待一下吧。”
說完,黃毛跟胖子撿起地上的鐵棍,目光不善地朝着兩人走來,黃毛更是一臉陰狠看着戚嶼。
“李岩你不講信用!”林青木朝着李岩吼道。
“行啊,你離開他回到我這邊,我自然也就放過他。”
戚嶼這下是看明白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從始至終就是在逼迫青木,無論青木怎麼選擇,兩人都不會好好離開這裡。
“真是好算計。”
這樣的人戚嶼更不會讓林青木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