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種默契,使得阿心并未言明,言煜便已明白她所指。
“她是最重要的人。”言煜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似是回憶起了種種過往,“她總是在不經意間撩撥着我的心意,卻又不自知。”
然而下一刻,阿心卻又看到他的眼眸變得深沉,整個人也似是染上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她隻看見他微微攥緊了腰間的那塊墨玉玉佩,過了良久才緩緩道:“是我曾經顧慮太多,太過軟弱,才害得她遭小人算計身陷囹圄。若這一次我能找到她,無論多難,我絕不會再放手。”
不知為何,阿心的心裡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她望着他微微染紅的眼尾,竟也難受極了,就連口中方才還格外清甜的味道也變得苦澀難耐了起來。
“聽起來,她值得你這般相待。隻是不知她對你……”阿心刻意側過身去,向前走了幾步,聲音卻有些軟了下去。
阿心和言煜四處逛了一會兒,夜色有些沉了,阿心也覺得玩累了,便找了個茶館坐了下來。
言煜吩咐小二上了一些茶水和小食,轉過身便看見阿心望着不遠處的說書台,台下人頭攢動,卻未有聲音傳來,似是還未開講。
阿心喝了一口茶,眉頭微微皺着,似是有些不耐煩,随後下意識地翹起了二郎腿。
恍然間,言煜看見面前人的模樣與記憶中她的模樣重疊在了一起。他的眼睛,微微紅了。
就在此時,說書人慢悠悠地走上了台子。他手持醒木,啪的一聲,頓時吸引了茶館裡所有人的注意。
“今天我們要說的依舊是那傳奇女帝孤弈行,不過我們今日不說她率領鐵騎攻破京都,建立王朝,安民養民的功績,就說一些各位都好奇的……”
說書人的話戛然而止,自然是勾足了台下人的胃口。
“說吧!”“說呀!快說!”台下人異口同聲。
“莫不是一些秘聞……”有人猜測道。
“咳咳………”說書人故意咳嗽了兩聲,眉眼含笑,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據說啊這位鳳希帝一統天下之時也不過二九年華,可謂是鮮衣怒馬,巾帼意氣。”
言煜飲了一盞茶,擡眸便看見阿心手裡抓了一小把瓜子,悠哉悠哉地嗑了起來。言煜勾了勾唇,又添了一小把瓜子到她的手中。
阿心隻是笑了笑,似是聽得入迷。
“小老兒曾經有幸見過這位鳳希帝的畫像,着實是氣韻不凡,容貌傾城。也正因為如此,當年不少貴族子弟搶着進那後宮,是以也就鬧出了我們今日的要講的選妃一事。”
要知道身為女子參加選妃自不是稀奇事,可是身為男子參加選妃那就真是聞所未聞的奇事兒了!故而選妃二字一出,台下直接炸了鍋,不少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那場面真真是熱鬧!
與衆人反應不同,一旁的言煜卻是眉頭微微皺起,下意識地側過身去看旁邊的阿心。
他仔細地發現阿心的嘴角似是含着笑意,聽得不亦樂乎,于是心裡便更有些不是滋味。
“諸位安靜,且聽小老兒細細道來!”那說書人拍了一下醒木,笑着道。
“據說當時的場景可謂是十分熱鬧,世家大族中就連襄國公府,留越侯府都讓自家的嫡長子參加了這次選妃。”
此言一出,台下竊竊私語的人有多了起來。
“雖然襄國公府因為後來貪污庫銀被吏部言煜大人查實,襄國公府一朝落敗,但要知道選妃之時襄國公府雖不如前朝名聲顯赫,卻稱得上是高門大戶。”
“而襄國公府嫡長公子韓嵩雖是文弱,卻也長得一副能得女子青睐的好皮相,也就得了鳳希帝這多看一眼的緣份。”
“後來呢?”不少人忍不住追問。
“有人說鳳希帝後來将這位公子收入後宮做起了男|寵,也有人說鳳希帝隻是一時興起拿美男做靶子練射箭,這剩下的小老兒便也不得而知了。”
台下噓聲一片,不過已經有人激情澎湃地編出了一個故事。
“我看哪!還是第一種可行些!鳳希帝長得貌美,定然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台下有一個人說道。
這人話說得大聲,話自然也就傳到了阿心和言煜的耳朵裡。言煜雖然看上去鎮定,但早已有些忍不住了。
而當他的餘光瞥見一旁微微點頭的阿心,胸口頓時又麻又痛,仿佛一下子竄起了一團無名火。他極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向茶館出口而去。
阿心自是覺得莫名其妙,再加上心中意猶未盡,便掙紮了一下:“我還沒聽完呢!”
“不許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