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都是……給我做的嗎?”言雲芮說着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口水,亮晶晶的眼眸深處滿是興奮與感激。
“那當然,既然之前答應了你,就要做到,想我孤弈行什麼時候食言過?”孤弈行笑着,勾了勾唇,嘴角微微上揚,“吃不完剩下的會有人送到你們府上,都是你的。”
“陛下對我最好了!”言雲芮說着一個奶酪豆沙酥就下了肚。
言煜很了解自家妹妹的秉性,所謂有錢便是爹,有奶就是娘,說的就是她言雲芮。不過不知為何,今日聽了這一句話,他非但不覺得好笑,反而有些莫名的欣喜。
“前幾日聽言相說身體已經好轉,你們是不是也快要離京了?”
“聽爹爹說過了上元節我們就要回平江了,之後估計都很難再回洛陽了。”言雲芮無奈地歎了口氣,嘟了嘟嘴,似是有些戀戀不舍。
“京城的上元節最是熱鬧,若是陛下喜歡,我願帶陛下一遊,也算盡了地主之誼。”
孤弈行倒是沒想到當才一向默不作聲的言煜會在此時開口,心中有些驚訝。
她微微擡眸,便撞見那一雙矜貴,而又極為莊重的鳳眼。他的眼尾此刻微微上揚,眼眸深處似藏着光亮,仿佛承得下整片星河。
就連孤弈行都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被面前這人的美色給蠱惑了。就算再退一步講,這包吃包玩的,自己也不吃虧,于是孤弈行答應得十分爽快。
“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可以和陛下一起玩了!”言雲芮也很高興,黏着孤弈行不肯撒手。
沒人看見的地方,言煜笑意濃重,但他很清楚,或許這一去平江,他與孤弈行此生不會有再見之日。
所以這一次上元節,是他給自己的一次寬慰,也是一次告别。
正月十五,上元節。
這一日,按照往常的規矩,宮中也要準備宮宴,不過卻被孤弈行找了一些借口搪塞過去,而此刻孤弈行已經換上便服出了宮,琴潇則跟在她的身後。
然後一出宮門,她便看見言雲芮直接朝自己跑了過來,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大大的眼睛此刻更是彎成了月牙。
言煜站在一旁,自是也看到了她。他隻見孤弈行今日身着绛紅長裙,外面披上了一件算不上厚重的玄色披風,仿佛與朱紅色的宮門融為一體,然而在言煜眼中,她卻是最特别的存在。
讓孤弈行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就連言鐘正與沈宣清都來了。不過孤弈行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随便找了個話題與這兩人交談了幾句,也算免去了尴尬。
一行人先去了上元節集市,孤弈行發現這京都的集市果然熱鬧。然而她走了沒多久,再回頭的時候身旁便隻看見言煜一人了,就連琴潇都沒了蹤影。
“他們人呢?琴潇呢?”孤弈行問道。
“雲芮要去買吃的,父親母親便帶她去了,琴侍衛長前去保護他們的安全。”言煜淺笑,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
孤弈行想着小孩子鬧騰些也是應該的,便也沒有多想。她笑了笑,笑容依舊張揚肆意。
她走在前面,卻在一個賣煎角子的小攤旁站定不走了。孤弈行似是想到了什麼,側過身去,歪着頭看一旁的言煜,實則暗暗憋笑。
“老闆,來五個煎角子。”言煜很快明白了孤弈行的意思,輕輕抿唇,嘴角流露出濃重的笑意。
“好嘞公子,八文錢。”攤主笑着說。
言煜把銅錢遞到攤主手上,擡眸便看見一旁的孤弈行一手奪過那一袋香氣四溢的煎角子,似乎一臉的急不可耐。
“裡面有湯,小心燙。”言煜下意識地提醒她。
孤弈行嘴上哦了一聲,可身體卻實誠地很,于是咬了一口,就被燙得說不出話來。可為了不讓面前這人揶揄自己,孤弈行還是強忍着疼痛,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可就在此時,她的懷中被塞進了一壺酒。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接過就喝,舌尖總算沒有先前那麼火燒火燎了。
這時候,孤弈行似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沒等言煜反應過來就把酒塞到了他的手上,然後牽着他的衣袖便跑了起來。
夜色漸濃,言煜卻覺得身旁女子的面龐格外清晰,而自己的心像被燙了一下,炙熱難耐。
她好像慣會如此,撩撥了别人卻還不自知。言煜笑了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