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清然轉頭去看傅樾，很快又若無其事收回目光。

春天到了。

這一路上，甯清然聽到了不少關于神像的傳言，有人說神像可以治百病，有人說神像可以擁有無窮的财産，有人說神像可以恢複年輕的容貌......那些讨論越來越多。

聽到此，甯清然好奇問向傅樾：“幻境裡的人，是獻祭而來的夫妻們嗎還是刻意為我們設置的幻境？”

“我也不知。”傅樾去觀望四周，那神像碩大，有着一副悲憫衆生的表情。

人群中突然有了一聲騷動。

仔細聽便發覺那聲音是從佛像旁傳來的。傅樾摟住甯清然的腰，穿過人群，在佛像的一旁觀察着這一切。

佛像擡起眼皮，瞳孔追随着他們的方向，肚子裡傳來異樣，祂又低垂下眼簾。

甯清然一時間有些看不清，人群太多太密，擋住了他的視野，但空中升起的氣味卻莫名讓他不适。

傅樾冷淡地望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佛像周圍的人圍成一圈，中間一口大鼎，熱水滾燙，一個八九歲的小孩被困于此處。

裡面的人向着外面的人求救。

周邊無一人上面，皆面露貪婪地盯着那口大鼎。唯獨有一對夫妻痛哭流涕不肯面對這一幕。

身旁的人道：“李二娘，哭什麼，好運都給你哭沒了，你家兒子得到了天神的旨意，他這是要見天神，你不要把我們的好運氣哭沒了。”

周圍的人也跟着起哄，“對啊二娘，我們家想有這福運都趕不到，這天大的好運，你該開心點才是。”

甯清然扯了扯唇，清風拂過，熙風化柳，熱水滾燙的氣息仿佛也被傳了下來，他正欲要說什麼，再仔細瞧中間的大鼎時，又目瞪口呆住了。

之前中間的兒童逐漸變成一副□□樣子，隻不過，那□□由玉石鑄造而成，大鼎破裂，滾燙的熱水變成了一座座金山銀山，以及各種靈丹妙藥。

第一輪獻祭模式完成，搶到寶物的人紛紛咬下指尖血，滋養神像裡的胎兒，随後他們又褪到隊伍的最後。

傅樾垂眸望向自己的手，一根細線自他掌心處傳到佛像的肚子裡，眼中劃過了然的神色，很快又将目光重新落在甯清然身上。

接下來的幾輪獻祭都是這樣子，到寺廟前經曆了四五輪獻祭，神像的肚子又大了些。

莫名地，甯清然摸向自己的肚子，他扭頭去看傅樾，糾結道：“傅樾，我總有股不祥的預感。”

傅樾垂眸看甯清然手捂住的肚子，伸手覆上去，用靈力仔細感受了下，感受到掌心有微小的觸動。

他詫異地盯着甯清然，臉上的表情此刻也沒之前的端莊。

“在幻境裡的時候，你可曾碰過什麼東西？”

甯清然瞪大了眼眸，呐呐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