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清然向着四周觀望,四周空蕩蕩,一眼望去隻有雕刻着陌生字符的牆面。身邊也沒有傅樾,他定了定心神,向前走去。
空間内有東西在呼喚他,甯清然忙打開空間,發覺是傅樾原先給他的玉佩。
甯清然将玉佩拿出來,傅樾的聲音從玉佩中傳來,甯清然邊向前行邊聽從着傅樾的指令。
再向前走時,無論如何也挪動不了半步,甯清然擡頭望去,見半空中憑空出現一串字符,很快,那字符自上而下爬滿。
甯清然連忙後退幾步,想從這些字符中找到異樣,退到某地時,驟然被一物絆倒,玉佩也差點摔出去。
“清然,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被絆倒了 ”甯清然攥緊了下玉佩,向着腳下看去,他把絆倒他的東西拿出來,看清此物時,又一下把這扔出去。
頭骨……方才這地還是什麼都沒有的。
甯清然警覺向後看去,這一眼,讓他頭皮發麻。身後的牆挂滿了白骨,那些白骨身着嫁衣,隻不過沒有一個白骨的頭骨完整。
嬰兒的啼哭原先并不顯,随後卻越來越大,仿佛近在咫尺。
甯清然匆忙站起身,想要離這牆遠些,卻見四周猛然布滿了一條又一條的小蛇。
他焦急地呼喚着玉佩,想要聽到傅樾的聲音。
玉佩裡傳來的聲音同身後的聲音一同傳到他耳邊。
甯清然并沒聽清玉佩的聲音,隻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他連忙轉過身去。
傅樾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看起來頗為狼狽,那雙眼卻黝黑沉不見底。
甯清然抿了抿唇,擔憂地向前走去,卻正好瞥見那一串串憑空出現的字符。
托現代自己身體不好的福,甯清然倒是在閑雜時間學了不少東西,其中就有一項是梵文。
[知幻即離,不作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1]
本欲向前的步調止住,甯清然審視着眼前的傅樾,玉佩在此刻亮起又驟滅,直至毫無聲息。
傅樾沒發覺甯清然的異樣,向着他的方向走去,依舊擔憂道:“清然,你沒事吧?”
“我沒事。”甯清然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又傳來黏膩的聲音,他頭皮發麻,連忙向前走去,想要離那些蛇越遠越好。
他走到傅樾的身邊,此刻也顧不得左右,身後的蛇總是擾亂他的思緒,讓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甯清然緊緊抓着傅樾的衣袖,慌亂道:“傅樾,你找到離開的方法了嗎?”
傅樾身體微僵了片刻,很快又低垂下眸,纖長濃黑的眼睫微顫,讓人瞧不清楚。
甯清然左右而顧,見蛇越來越多,他的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身上仿佛遍布滑膩的觸感。
“傅樾。”他的聲音發着顫,想要得到一抹安心,隻是輕輕叫着傅樾的名字。
傅樾擡手覆在空中,結界自他們身邊而起,那蛇便被困在他們的周圍不得更深一步。
傅樾道:“别怕,他們進不來的。”
甯清然道:“傅樾,你聽見了嗎?那些聲音。”
小兒啼哭夾雜着蛇的嘶嘶聲。
傅樾點點頭,他捂住甯清然的眼,隻是道:“别多想,跟着我走。”
眼前又是一片漆黑,甯清然隻得亦步亦趨地跟着傅樾,他想冷靜下來,但是那聲音卻愈發大了,像是刻意亂着他的心神般。
不知何時停下來,周圍的聲音也安靜下來,傅樾也不再捂着他的眼。
甯清然靜靜看着眼前的龐然巨物,那巨蛇離他隻有一寸之遠,吐着蛇信子,仿佛下一步就能爬到他身上。
他恐慌地向後躲,又強撐起勇氣想要鎮靜,知幻即離,不作方便……
知幻即離,離幻即覺。
他不該被困在恐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