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桂花糕吃完後,甯清然擦幹淨了手,就準備向别處走着。
方山一路上心神不甯,就連甯清然何時停下來的都不知曉,他撞到甯清然後便連忙回過神來。
“公子。”
“方山。”甯清然輕敲了他的頭,“還在想當才的事?”
方山如實點頭,“公子當真不會再給周公子送藥了嗎?”
沒想到是這句話,甯清然眼中蕩起一圈笑意,“自是不會。一會你就别跟着我去了,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方山面容有些糾結,倘若公子是在别處說這句話,他自是不會有半分遲疑,可……這是在公子這時候把他支開。
過了小半響,方山才應好。
“你幫我把這東西送給阿婆,這東西貴重,我不放心讓旁人送,隻有你送我才放心。”說罷,甯清然拿出來一枚玉佩。
方山從未見過自家公子戴過這玉佩,他雖好奇卻也不會多問。
不過此刻他憂心的是另一件事:“公子為何不一同去?到時候隻剩公子一個人留在京城,旁邊也沒個照顧的人。”
甯家并不落在京城,而是落在離京城十萬八千裡遠的雪山處,隻是幼時在京城待了數年,而後甯家便又回到了雪山處,甯清然不得重視,便跟方山在京城處待着。
方山曾錯過了甯清然的四年成長,追尋甯清然時,知曉了他在雲滄山,才匆匆趕去。
那四年的原因,也是因為去了一趟雪山。
這一去一回定是要數把月,方山有些放心不下甯清然。
甯清然安撫道:“我沒事,接下來的幾日我就留在京城裡,到時候我會有什麼事?”
“公子不回雲滄山嗎?”
“我一人待在雲蒼山并不方便,還不若留在京城。”
“可……好吧,那公子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吃太涼的東西,公子你的胃不好,也不要太過貪食……”方山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甯清然皆一一聽着,隻是眼瞧着方山越念越沒有停下來的念頭,這才止住了方山的口。
“這些我都一一記得了,你就别擔心了,你放心,我定是不會虧待了自己。”
方山心下歎了一口氣,甯清然看着溫溫和和的,實際一旦做下了決定誰也拉不回來,他收着那玉墜,便是要向外走。
“等等。”甯清然将一堆靈石放到方山的面前,“這些你路上用,路上操勞,不要太心急。”
方山将這些一一收下,他有些心慌,也許是再一次離開甯清然這般久,也許是旁的事,他說不出來,也不敢細想。
待方山走後,甯清然便喚來一隻鳥禽,将早已寫好的信放在鳥禽腳旁,随後便匆促着鳥禽快些離開。
他托阿婆能多托會方山,在他死後,便會有另一封信寄出。
到時候他應該都該顧的都顧好了,這個任務也圓滿結束了。
……
甯清然并未回客棧,此番他倒是有些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甯清然在一處拍賣會中停下,他眯着眼望着牌坊,沒有半分遲疑,徑直踏了進去。
裡面環境過于寬闊,隻有零散的幾扇窗戶,夜明燈未亮,倒是顯得十分昏暗。
人稀稀疏疏的,甯清然摸着黑坐到了中間。
拍賣會是每日都會舉辦,賣些平時來自各地的東西,隻有到特定時日時,才會賣些稀奇的寶物。
甯清然并不準備買什麼稀奇寶物,他隻要一時間有些好奇,順便再買一個蠱。
拍賣會申時開始,甯清然略有些無聊的估着時間,思路一放空就不可避免想到這幾日發生的事。
甯清然想着這些稀碎的劇情,忍不住捏了捏眉頭,他現在感覺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帶傅樾去認寶貝,認出來青女的寶貝,最糟糕的是,他好像把主角受跟傅樾的關系搞的又遭了。
甯清然深深吐出來一口濁氣,感歎道,真不愧是操//蛋的狗血劇情!
好在拍賣會很快便開始,他這下歇了繼續想下去的念頭。
前面買的東西甯清然都沒有半分興緻。
人漸漸多了,但是屋子過于寬廣,依舊顯得空寂,有人落在他的後座,甯清然并沒在意。
直至情蠱被端至台上,他才端正了姿态。
身後的人好似也有了動靜,甯清然的手輕摩挲着桌面,眼睫半垂不垂,擋住了大半眼球。
初始價錢是倆千靈石,沒多少人争這個劣質情蠱,維持的時間太短,有這功夫還不若買個優質情蠱。
現如今價格被哄擡到三千靈石,幾乎已經沒有人願意再花費多餘的靈石去買這蠱。
甯清然道:“四千靈石。”
身後的人也緊接着開口:“四千零一。”
聽到身後人聲音的這一刻,甯清然下意識回過頭,臉上的表情還未來得及收,等甯清然意識到自己失态,就聽雁卿笑眯眯開口道:“公子為何這般看着我?”
盡管前倆日就見到過眼前這人,但這麼突然又一次見到時,甯清然的瞳孔不由得擴張,雁卿往日的瘋勁湧如腦中。他就這般不做聲地盯着雁卿,雁卿面上亦是維持着笑意回以對視。
眼前這人看不出來以前的半分異樣,也是,現如今他們就是僅有一面之識的人。
但……他是有那裡惹了雁卿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