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清然有些心虛。
要不你還是防備點别全信我了。
……
老頭看着眼前掉落的玉佩,搖了搖頭。
年輕人,果真不聽勸。
天色已暗沉,雁卿便不再四處走動,他大咧咧地坐在老人的身邊,道:“老頭,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老人道:“沒什麼,有人跟青女的寶物有緣罷了。”
雁卿來了興趣,“傅樾還是他身邊那位?”
他方才向這邊望了一眼,自是看到了方才的舉動。
老人開口:“傅樾。”
“你說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不願接受現實。”
他将寶物一個一個收好,唯獨将那個玉佩取出來遞給雁卿,“物歸原主,這寶物始終都要落在傅樾手上的。”
雁卿接過玉佩,無奈地盯着老人,“你當着傅樾和他道侶的面将這寶物拿出來,這讓他怎麼接受事實。”
老人詫異道:“方才那倆位是道侶?”
雁卿想到方才的場景,不由得惡劣道:“或許是傅樾單相思。”
“你方才沒看到嗎,傅樾的眼睛都快要黏上去了。”
“……”老人想了想,“沒有。”
過了會他狐疑道:“你怎麼這麼關注他們,怎麼?你想撬牆角?”
“怎麼可能?我瘋了才喜歡傅樾。”雁卿想到傅樾那張死人臉,忍不住皺眉道。
“我可沒說是傅樾。”老人上下看了一眼雁卿,“你這麼激動作甚?”
雁卿翻了個白眼,“旁邊那位都命不久矣了,不用傅樾動手,過不了片刻就會殒命……剛才與青女有感應的真是傅樾嗎?”
老人點點頭,“我還沒老眼昏花到看不清人的地步。”
雁卿挑挑眉,沒想到傅樾身邊那人還挺有手段,也不對,誰說傅樾的命定之人就是那個病秧子呢?
管他呢,傅樾這樣子他樂此不彼。
他跟傅樾不對付,連帶着他身邊的人自然也喜歡不起來,尤其是今日跟着傅樾的那人。
雁卿回想起方才看到的場景,并未看到臉,隻能看到背影,衣服極為寬松,風一吹就貼在身上,顯得腰很細,仿若一手就可以握住……
他撇撇嘴,怎麼看也是個不好惹的家夥。
“老頭,你最近要不避避風頭,省得被傅樾盯上。”雁卿接着道:“到時候被他身邊那位吹吹枕邊風,你這生意可做不得了。”
老頭點點頭,“你說的對。對了,好好的情熱不待着,你非要跑出來做什麼?”
一提到此,雁卿便煩躁起來,“找人。”
說罷也不管老頭是什麼反應,他拿起玉佩便向外走去。
京城星羅雲布,熱鬧非凡,雁卿想着白日裡見到的人,隻可惜半分印象也沒有,隻記得那人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的觸感,一想到此不由得更煩躁了幾分。
*****
今日一趟,甯清然累的夠嗆,幾乎回到客棧他便立刻栽到椅子上。
門并未關,他想起來要去關門就見傅樾站在門口。
“怎麼了?”甯清然起身來到傅樾的身邊,他能看出傅樾的情緒并不好,可他現如今隻感覺頭疼的厲害,實在抽不出一絲精力落在傅樾身上。
傅樾道:“沒事。”
“我來看看你,今日感覺怎麼樣?”
本欲說出口的話被止住。
甯清然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道:“我感覺好多了。”
他為方才輕微的不耐煩感到一份歉意。
“傅樾,你是不是還在想今日的事?”
傅樾并未開口,過了半響,甯清然才輕微歎了口氣,“今日的事,我不知該如何同你說起,我知道你現如今定是一直憂愁着此事,青女的事或許是個誤會,傅樾,不要太過憂愁,既然現在知道了,也可以改變。”
傅樾眸子暗了暗,甯清然到底知不知曉他自己在說什麼?
過了半響,才道:“我知道。”
“甯清然,你想要什麼?”
傅樾再度開口時,聲音有些輕微的嘶啞,像是浸了水,細細聽來,還帶着幾分哀鳴。
甯清然以為自己聽錯了,那話落完時,他好似都沒有反應過來,為何這話又落回到他的身上。
甯清然道:“我什麼都不要。”
“是嗎?”傅樾抑制不住心中惡劣的想法。
什麼都不想要,為什麼偏偏想要他的命?
他忽地想起來今日見到甯清然的模樣,唇角落着齒印,往日裡總有一些時日下山,對于一些事避而不談的面容,未吃的藥……
傅樾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他深深盯着甯清然,眼中的濃墨似是能把甯清然吞沒。
可看到甯清然蒼白的面孔時,他的心裡又升起一片凄涼。
他忍不住對自己的厭惡,但又從手中拿出來一枚丹藥,“吃完藥就休息吧,這些事明日再說。”
甯清然心中的歉意更甚,他一時間想了許多,“傅樾,要不我就别吃藥了,我的身體我知道,從小到大的怪毛病,你的靈力還是不要浪費了,這個世道靈力難養,我不想因為我讓你的修為停滞不前。”
甯清然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一想到主角受和傅樾有那麼一劫,他現在更是怕浪費傅樾一丁點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