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緒了一會,在想自己是前行還是堅定的離開為好。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依舊是靜悄悄的,甯清然轉過身去,帶着方山離開。
在即将要踏出門的時候,他才聽到周時朔的聲音,“你踏出這門,以後就不要再來見我 。”
這狗崽子!
甯清然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以平和的面容出現在周時朔的身邊,他又轉過身去來到周時朔的身邊,憋了半天才說出來一句話,“你說不願見我,也說不要讓别人知道我們的身份……”
周時朔道:“身份?我們之間有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我恨不得當你爹的身份,好好管教一下你去。
這些話甯清然自然是不敢說的,周時朔這句話也讓甯清然想起來了,是了,他們沒有任何身份,周時朔還是厭惡他,到時候那大婚若是周時朔還厭惡他,不肯跟他大婚怎麼辦?
甯清然并未答話,隻是伸手招了旁邊的人,讓他們拿毯子過來,他手接着毯子,放在周時朔的身邊,“你的身體還沒徹底恢複好,不要着涼。”
“酒也不要多喝。”
周時朔滿着一杯酒,遞到甯清然面前,姿态懶散又随意。
甯清然沒有糾結,一口喝了下去。
總是這樣,像是沒有脾氣。
周時朔深深地盯着甯清然,卻見甯清然忽地轉了目光朝向一旁,他順着甯清然的方向望去,是方才那個男人。
甯清然很快又低垂下眼,直直望着周時朔 ,極輕地彎了下唇,“挺好看的。”
“我别無所求,隻要我能留在你的身邊就可。”
周時朔眉頭又皺了起來,不耐煩道:“你說來說去隻有這幾句話,整天一副死人樣子,我為什麼要留你在身邊?”
甯清然若有所思地盯着周時朔,“你好像真的很讨厭我。”
“可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
耳邊有東西在炸開,緊接着便是眼前的視線像是被血糊住,等他反應過來後才發覺,哦,原來是真的血。
“周郎。”甯清然歎息了一聲,“我方才說的都是氣話,我們都好好冷靜一下,我改天再來看你。”
他讓小厮把腳下的茶杯收拾了,而後帶着方山徑直離開。
周時朔喚了一聲甯清然的名字,甯清然連頭都沒回,隻是在離開時轉頭看了一眼周時朔。
等到徹底離開周府,甯清然才連忙沖着方山道:“快,快帶我去附近的醫館,傅樾看見這傷口,到時候怎麼給他說也是一件煩心事。”
他拿絹帕擦着血,傷口不知道重不重,隻是轉眼間絹帕就有了一大團血。
甯清然後知後覺有了疼感,他輕嘶了一聲,見到方山這一副慌張的表情,安慰道:“别害怕,就是看着唬人些……”
他并沒說完,說到一半就止了口。
不是,他今天怎麼這麼倒黴?
該見傅樾的時候不見,不該見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