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焰猛地彈射起身,尬笑着搡着呂長空往外走,匆忙地跟裴雲暢說再見。
呂長空笑得前仰後合,嘴上說着“好好好”,趔趄着出去了。
裴雲暢關上了門,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邊焰帶回來的新年禮物上。
少年冷峻的側臉洇開一抹漣漪,不自覺勾起了嘴角。
第二天。
邊焰昨天趕了一天的飛機,早上六點多正是睡熟的時候,卻被磐石的開門聲震醒了,力道大到門後挂鈎上的毛巾還在微微發震。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
磐石一手扶着行李箱,一手推開門,興奮地大喊:“别睡了都起來嗨!看看我帶了什麼好東西?”
邊焰睡眼惺忪,迷迷瞪瞪地從床上坐起來,看着磐石熟悉的臉龐,下意識拱手拜年。
“新年快樂石頭哥……”
話音未落,尾音就化作了綿長的呼吸,整個人再次栽回被窩。
呂長空昨晚在裴雲暢那邊偷滿了電,加上明天不訓練,玩手機玩到淩晨五點,他感覺自己剛睡着磐石就風風火火地來了。
“拉窗簾,亮。”呂長空把頭埋在枕頭裡,聲音悶悶的。
磐石上前捏了捏邊焰的臉,順帶拍了拍上鋪呂長空的床架。
“哎哎,别睡了别睡了,我給你們帶了特産,快來看!”
話音剛落,邊焰和呂長空聽到了一聲行李箱拉鍊被拉開的聲音。
不懂就問,WIN是有什麼分春節特産的傳統嗎?
邊焰和呂長空自知躲不過,乖乖地起床洗漱了。
磐石是東北人,特産主打一個量大實惠,三人坐在地上熱鬧地互換分裝完也不過早上七點。
“其實……”
邊焰看了看滿地的特産搓了搓手,滿腦子鬼主意。
呂長空跟他臭味相投,立馬懂了,一臉壞笑地應和:“我覺得行。”
磐石都懵了:“你們倆打什麼啞謎?”
邊焰立馬行動,拎着行李箱就出發了,呂長空也站起身來,神秘地沖磐石勾勾手指。
下一秒,三人大包小包地整整齊齊站到了裴雲暢房間門口。
“裴雲暢,開門,你的兵來了。”
邊焰一本正經道,呂長空笑得差點沒繃住。
兩分鐘後,裴雲暢終于被吵得受不住了,吊喪着一張沒睡醒的臭臉接待了送溫暖三人組。
“送錯了,我沒點外賣。”
裴雲暢皮笑肉不笑。
邊焰靈活地扭着身子竄了進去,駕輕熟路地坐在了裴雲暢的椅子上,樂不可支道:“退訂無效。”
“謝謝哈……”
裴雲暢笑得命很苦的樣子,聲音也因為沒睡醒有點沙啞。
“不謝哈,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邊焰臭屁地往門外招了招手,呂長空和磐石推着行李箱登門入室。
四人折騰了半天,總算分完了。不過他們十分默契,沒有人提議去騷擾一隊,畢竟關系還沒到那一步。
下午,所有隊員全部返回基地,沈川主持召開了訓練動員會。
會議結束後,二隊四人一起把特産送給了首發的五人。
出乎邊焰意料的是,疾風面對裴雲暢,竟然沒有絲毫怨氣,态度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友善。
不但謝謝他倆的禮物,還讓兩人有時間來自己宿舍玩。
換作任何人處在疾風現在的處境中,對裴雲暢保持漠視就已經是難得了,他竟然還表現得挺大方。
那麼隻有兩種可能,要麼疾風是一個隐藏情緒的大佬,要麼疾風真的心胸寬廣自己看開了。
相比之下,Cloud的反應倒是毫不意外,對邊焰和裴雲暢仍然沒有任何好臉色。
經過這麼一遭,四人的革命友誼深刻了不少,一起上下訓一起吃飯,呂長空和磐石更是時不時就跑去裴雲暢房間偷電,訓練室每天好不熱鬧。
但自從裴雲暢一周前被調去跟一隊一起訓練後,邊焰就很少見到他了。
那邊的訓練時間和内容與邊焰他們完全不同,裴雲暢整天早出晚歸,邊焰好幾次都沒堵到人。
随着沈川制定的訓練任務被一個個完成,裴雲暢每天回來越來越晚,距離春季賽開賽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聖域交鋒》一個賽年有三個大賽,分别是春季賽、秋季賽和挑戰賽,各大賽又分為循環積分賽、小組淘汰賽和決賽三個階段,層層選拔。
每個大賽的冠軍(可重複計入)和次級聯賽全勝的隊伍,最多四支隊伍,獲得參加年末“蛟龍杯”總決賽的資格,角逐年度總冠軍。
最後獲得總冠軍的戰隊作為最強戰隊,代表國家參加國際世界杯邀請賽,與各洲際強隊同台競技,為國争光。
裴雲暢正式出道的第一戰,便是春季賽的循環積分賽。
春季賽共有十六支隊伍參賽,循環積分賽采用單循環賽制,每支戰隊都要與剩餘十五支戰隊打一場,赢了記3分,輸了記1分,并按照積分由高到低排序。
循環積分賽結束後,排在前十二的隊伍晉級第二階段的小組淘汰賽,剩餘四支隊伍淘汰。
WIN自出道以來,積分賽向來都是前三甲晉級,從來沒有過爆冷出局的情況。
因此,所有人都認為,積分賽是最好的鍛煉裴雲暢的機會。
包括裴雲暢自己也這麼想。
但此時此刻,在訓練室安排戰術的沈川卻不這麼認為。
“循環積分賽第一場,疾風上。”
沈川凝視着參賽十六支戰隊的名單,語氣笃定。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了疑惑的眼神,Cloud卻滿臉驚喜。
邊焰難以察覺地蹙了蹙眉,用餘光瞟了一眼裴雲暢的方向,果然這人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