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星恒聞言一怔,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方才隻道是要尋找一塊骨頭,可從來沒說過是什麼鳥骨頭,這女童難不成是神仙下凡,可以看透人的心思?
豐柏見沐星恒還在發呆,主動抱拳謝過了女童,轉身便朝着湖西邊走去,過了好一會沐星恒才追了上來。
二人依照女童所說在水下翻開那一片水草,果然讓他們發現了一小截泛着瑩瑩紅光的靈骨,前後不過才花了一盞茶的功夫,順利得讓人忍不住咋舌。
“豐柏哥你剛才聽到那孩子說的話了嗎?”
找到焚鸾靈骨後衆人便随着女童前往她在竹林的家,沐星恒和豐柏遠遠跟在後方,壓低了嗓子交談着:
“我剛才隻說我們要找一節骨頭,她怎麼知道是……小鳥的骨頭?而且還真就在那片水草裡,這……這不比沐青餘還神?”
豐柏看着前方被豐蘆和萬林簇擁着的女童,點了點頭,
“嗯,我注意到了。”
“而且焚鸾已絕迹萬年,古卷的記載又少,莫說她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哪怕是宗門弟子都不一定見過焚鸾的畫像,她又是上哪知道這些的……”
豐柏握着刀柄沉吟不語,過了半響問道:
“你在那本書裡看到過她嗎?”
聽豐柏突然提起《飛升道侶》,沐星恒愣了一下,随即搖搖頭,
“沒有,不僅沒有她,也沒有萬林,我們的時間線比書中早上兩年,或許那個時候他倆已經……”
若是這名女童所言不虛,真的是被叔父趕走的病入膏肓之人,但定然是活不到兩年後與原書主角相遇;而萬林是個誤入化陰村的“夜民”,若不是兩個月前被他們搭救,即便不被羅爺燒死,也要被渡神宗的人抓回去。
沐星恒和豐柏又讨論了幾句,說話間就走到了竹林邊,這時一個矮胖的老頭從一條小徑内沖出來,呼哧帶喘地跑向女童,
“小姐啊!您怎麼現在才回……這……這幾位是?”
那老頭看見女童身後還跟着四個人登時吓了一跳,嘴裡的氣還沒喘勻,一邊把女童往身邊拉一邊打量着沐星恒他們幾個,那女童倒是不甚在意,仰起頭來介紹到,
“這位是我父親的管家,齊伯。齊伯,這幾位是我在湖邊遇見的上洲人,他們說要幫我治病。”
齊伯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迷茫中帶了幾分期許,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
“各位修士老爺、小姐真是俠義心腸,隻是我們家小姐的病少說也瞧了十幾個郎中修士……”
聽到對方這麼說萬林可不幹了,他上前一步插着腰說道:
“老頭兒,瞧不起人了不是?看見那位臉皮白白的大哥了嗎,那可是上洲有名的丹師,死了十天的都能救活!”
沐星恒見萬林的牛皮越吹越沒譜,隻好趕忙截下話來,
“在下師從上洲大能丹師沐引清,自小煉丹制藥,雖然不敢妄言起死回生,但對一些疑難重症還是頗有心得,不知能否讓我為你家小姐診斷一二?”
豐蘆看對方仍是一副有所顧慮的樣子,直接将自己玄月宗的玉牌掏了出來,
“我是玄月宗派來下洲巡察的弟子,聽聞你家小姐被其叔父趕出家門,我作為巡察使對這種事情絕不會置之不理,這位丹師是宗門派來協助我治病救人的,這下還有問題嗎?”
齊伯看着豐蘆手中的玉牌,臉上的表情終于舒展開來,他一面喜眉笑眼地沖着衆人作揖,一面把他們往小徑上引,
“都怪小老兒見識短淺,還請幾位尊使不要見怪!請請請,請到家中坐着慢慢聊!”
那條小徑直通一棟茅屋,幾人不多時就來到了屋門前,萬林沿着茅屋走了一圈,不可思議道:
“不是吧,你穿的這麼好,怎麼房子這麼爛啊,這還沒我們村唔……唔……”
豐蘆一把捂住萬林的嘴,尴尬地笑了兩聲,隻是那女童并不在意,饒有興緻地問道:
“你們村在哪啊?”
萬林拔開豐蘆的手想要答話,突然記起沐星恒曾經千叮咛萬囑咐他一定不能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别人,隻好撓着頭小聲說道:
“我們村離這可遠了,而且也……也挺破的……”
這茅屋的确看着不太穩當,就連一根立柱也出現了裂痕,被麻繩纏了很多圈,搖搖晃晃地勉強支撐着屋頂。屋内收拾的倒是很幹淨,一張桌子幾個竹凳,但隻有一張小竹床被放置在東南角,另一邊則是鋪了許多晾幹的水草,上面蓋了一張顔色發烏的獸皮。
“你叔父就讓你住這!?”
豐蘆本來還以為屋内的情況要比屋外強一些,但眼下的情景直接讓她雙眉剔豎,聲音裡是掩蓋不住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