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霖一句話卡得不上不下:“……還能怎麼辦?涼拌!”
令月“噗嗤”一下笑出聲,握住車門:“不用了。”
“這是老小區,裡面比這還窄的路多得是,也不用那麼麻煩,我現在下車,走幾步路就能到家。”
她說完推開門往外走。
趙霖忽然出聲:“令月妹子。”
令月扭頭,正對上趙霖眼巴巴的目光,怎麼猜不到他想什麼,想到五十萬,她真的很心動,可是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樣。
于是委婉道:“趙大哥,之前我就是一時運氣,你說這事,我也不确定,不過,如果有消息我會聯系你的。”
趙霖欣喜若狂,但是為了不給令月那麼大壓力,他壓着表情連說了好幾遍:“我信你!我信你!我信你!”
要說他心裡慌不慌,肯定慌。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找出什麼線索,說不定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對于此刻的趙霖來說,他能用的法子都用盡了,死馬當成活馬醫,或許,或許就能碰上一個奇迹呢?
他自己都沒發覺,眼裡的希冀期盼亮得像是五百瓦的大燈泡。
令月一路走回家,路過周圍分布得像是蜘蛛網似的老房子,質量大小更是參差不齊,她的家就在幾個緊挨着的老小區之一,其實論建造年齡,算是最年輕的,小區狀态也不錯。
花壇裡粉月季開得正盛。涼亭裡,大爺們紮堆圍在一起下象棋,令月拎着袋子走過來時,觀棋的晉大爺驚訝出聲:“咦,這是下班了?今天怎麼這麼早?”
令月淡然一笑:“我辭職了。”
這話一出,喧嘩的棋場都靜默一瞬,大爺們震驚地看着令月,不聲不響就辭職了?
還有人想再勸勸,畢竟也算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孩子,再說這些年大學生越來越不值錢,工作可不好找。
哪知道令月沒有絲毫頹唐,笑意加深,頰邊綻開兩朵梨渦,委婉地謝絕了他們的好意,看起來好像更開心了。
她拎着袋子走進單元樓,身側斑駁脫落的外牆上攀爬着一叢郁郁青青的爬山虎,一路向上延伸,宛若一瀑垂挂其上的綠翡,好像一副鮮活靈動的畫卷。
腳踩在灰色樓梯上,令月才有種回到人間的感覺。她抓着手機,恨不得大吼一聲。
五十萬!五十萬!就在剛才她掙了五十萬!哦,對了,還有三千塊獎金。
可這一切跟她掌握的能力相比,都弱爆了。
她能和動物無障礙溝通。
令月既激動又緊張,好像一腳踏進另一個未知世界,她更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隐藏下去。
她該怎麼辦呢?
“诶呦,咱們樓裡的大學生回來啦!”大媽尖利的聲音直往耳朵裡沖,尤其是令月五感被系統加強後,受到的沖擊更不是一般都大。
她皺了皺眉,沒說話。
花襯衣大媽撇着嘴,搖着蒲扇喊住她:“令月啊,你别嫌大媽說話難聽,你還年輕,小小年紀可别走歪路,外面那豪車都堵在家門口了!那車上的老男人我都看見了,唉,當你爹都行了。”
這一嗓子喊的,生怕别人聽不見。
令月眼珠一轉,明白她的意思,加上“中年男人”“豪車開道”“當她爹都行”這些惡意滿滿的形容,暗戳戳說她被包養了!
一聽有瓜吃,樓道裡不少人悄悄伸出頭,也有人選擇站出來,厭惡地看着王大媽,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還能不清楚對方脾氣,這是見小姑娘無依無靠,又來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