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飯桌上,栗莉和德拉科收到了一模一樣的兩張紙條:“你的禁閉從今晚十一點開始,在門廳找費爾奇先生。——麥格教授。”
“我都快忘了有這回事,晚上十一點?去幹嘛,陪畫像聊天嗎?”德拉科很不滿。
栗莉也覺得這個懲罰實在是不人性化。如果是在種花,要麼罰抄罰背要麼一封千字檢讨,怎麼會在考試周讓學生不睡覺去森林裡面巡邏。
這就是魔法世界的松弛感嗎,栗莉默默地吐槽。
去禁林至少得搞到一兩點吧,還好她少睡一兩個小時不至于第二天上課睡覺。
夜裡十一點,五個人久違地在門廳裡重聚了。
在失去諾伯這個唯一的聯系之後,德拉科對哈利三人的态度又故态複萌,見到了也沒有點個頭什麼的,隻是因為欠着對方一筆,沒有冷嘲惡諷惡語相向。
費爾奇堪稱語氣歡快地恐吓了他們一路,說以前處罰學生都用些什麼刑具,栗莉聽了都覺得乍舌,大家聽得都覺得夜風更加寒冷了。
在夜幕的籠罩下,海格小屋的窗戶遠遠地亮着幾點幽幽的燈火,海格大喊:“是你嗎,費爾奇?快點,我要出發了!”
原本被夜風吹得有些臉色蒼白的五人氣氛一下子就好起來了,費爾奇大概是感受到了這種不符合他設想的雀躍:“你們大概以為是和那個蠢貨一起去玩個痛快吧?你們要去的可是禁林!如果你們能安然無恙地出來,那就是我估計錯了。”
德拉科聽了這話猛地頓住腳步,聲音都有些變調了:“禁林?我們不能在半夜進禁林——那裡面什麼都有——我聽說有狼人——”
羅恩害怕得表情都崩壞了,哈利和赫敏的臉色也不好看,栗莉倒是淡定依舊,畢竟她提前問過海格,已經是把心揣到了肚子裡。
費爾奇很滿意幾個人的驚恐:“那隻能怪你自己了,是不是?”
栗莉把手伸過去,想捏捏德拉科的手,卻被德拉科緊緊地握住了。
以前看過的科學研究表明,肌膚接觸能緩解人的緊張感,于是栗莉大度地把手借給這個臉色過分蒼白且内心膽小的小男孩了。
海格提着風燈向這邊走來,牙牙撒開了腿先一步跑到栗莉旁邊蹭她。
“你遲到了,費爾奇。你似乎一直在教訓他們?這可不是你的職責,現在他們歸我負責了,你可以走了。”海格皺眉看着費爾奇。
“我會在早晨來收拾他們的殘骸!”費爾奇惡狠狠地說完轉身朝城堡走去。
費爾奇走後,海格俯下身子,關切地看向他們:“你們沒事吧?”
栗莉想要讓大家安心,出聲問道:“海格,我們今晚要幹什麼?應該不危險吧?”
結果海格的臉色變得嚴肅:“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今晚要做的事非常危險,我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
這和說好的不對啊?栗莉弄巧成拙,其他幾人的臉色更加難看,德拉科的手把她的手捏得更緊了。而海格凝重的臉色也讓栗莉感覺有些不安。
海格領着他們來到禁林邊緣,用手中的燈光讓他們看清面前一條曲折的羊腸小路。“往那邊瞧,看見地上閃光的東西了嗎?銀白色的?那就是獨角獸的血。禁林裡的獨角獸被打傷了,很嚴重,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二次了。上個星期我就發現死了一隻,我們要盡量找到那隻獨角獸,使它擺脫痛苦。”
德拉科再也忍不住了:“傷害獨角獸是會受到詛咒的!什麼窮兇惡極的東西才會去傷害獨角獸!我不去禁林!我要回去寫檢查!去禁林是傭人幹的事,我才不幹!我父親不會讓我幹這麼危險的事的!”
海格有些無措,他罵不了德拉科畢竟他是因為諾伯才受罰的,隻能好聲好氣地說道:“禁閉就得幹一些有用的事情,寫檢查沒有用的,萬一現在回去被開除呢——”
“我不管!太危險了!”說罷,德拉科拉着栗莉就要走。
這時候羅恩出聲了:“馬爾福,行行好吧,你要回去還得海格送你,耽誤我們的時間,你怕,我們可不怕。有海格跟着不會有事的,今晚過完這事就翻篇了,比起和海格待在一起,你真想被費爾奇盯着擦遍霍格沃茨每一塊玻璃嗎?斯萊特林都是膽小鬼嗎?”
栗莉正想說實在不行還是回去吧,辦法總比困難多,她的右眼皮也是時不時就跳一陣。德拉科聽了羅恩的激将倒是一下子就轉過身去喊:“這不是膽小是謹慎!誰像你們一樣悶頭就是沖!行,我才不想多欠你們這一點時間,走啊,進禁林去。”
德拉科又拉着栗莉走到海格面前,盯着海格說:“如果傷害獨角獸的那個東西先發現了我們怎麼辦?”
“隻要我或者牙牙在你身邊,禁林的任何生物都不會傷害你。”
德拉科聽了稍微安心了一點,臉上仍舊陰雲密布。
“不要離開小路,現在我們兵分兩路,分頭順着血迹尋找。到處都是血迹,可憐的獨角獸,從昨晚開始就在痛苦地到處徘徊。”
德拉科看着牙牙長而尖銳的牙齒,率先說道:“我要牙牙!我要和栗莉一起!”
“那……那也行吧,不過我先提醒你,牙牙可是一個膽小鬼。”海格說道,牙牙倒是很親熱地一直蹭在栗莉的腿邊。牙牙是一隻大狗,看起來确實令人安心,栗莉不用彎腰就能摸到牙牙的背。
在練習過找到獨角獸發射的綠色火花和遇到危險發射的紅色火花之後,海格、赫敏、哈利一隊,牙牙、栗莉、德拉科、羅恩一隊,分頭向幽黑的禁林深處出發了。
栗莉把右眼閉上,企圖抑制住時不時抽風的右眼皮,同時她用鼻子緩慢地呼吸着,平複有些不安的心情。
她左手仍舊被德拉科緊緊地拉着,而右手則是緊緊地攥住了她的葡萄藤木魔杖,她的手是那麼的用力,就像這是她唯一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