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菜上桌後,畫面是久違的,家人的歡聚聲。
另一邊,醫院的CT室外,莊煥和莊媽媽都在候着。
莊煥問:“媽,夕夕是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莊媽媽邊擦着眼淚邊說:“我看她這幾天氣色都很差,我問她什麼,她都說沒事,說已經在你工作的醫院打過針了,然後就要去上班什麼的,都怪我,我就應該攔着她的。”
越說到後面,莊媽媽的聲音越是自責:“如果一開始就讓她去上個好大學,說不定畢業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就不會像現在那麼辛苦了。”
連軸忙的莊煥這幾日都沒有回過家,一直住在醫院附近租的房子裡,他也很自責,聲音都開始哽咽的說:“她都來我醫院打針了,都沒有想到來麻煩我。”
然後,CT室的大門打開了。
暮色四合的林家别墅裡。
林景謙站在院子裡,眼神一會落在高高的樹葉上,一會落在池塘裡的魚兒上。
顧唐從裡屋走出來,喊了一聲他的全名,一走近,笑着詢問着:“幹嘛呢在這?”
林景謙不答話,也不動。
顧唐早已習以為常他這副态度,繼續笑着詢問:“話說我們好久沒回來了,要不,出去逛逛?”
林景謙硬邦邦的回答了兩個字:“不去。”
顧唐保持着笑容說:“那進屋裡,看個電影或者唱個歌,打台球也行啊!”
林景謙還是那個回答:“不去。”
顧唐的笑容收回,轉身往屋裡走,嘴上叨着:“行,那你繼續站着吧,最好老天來個雷,你就成雕像了!”
院子裡恢複了原有的甯靜,林景謙依舊靜靜站在那,思緒裡,都是她。
他好想好想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此刻,躺在醫院病床上的莊夕,眼睛是眯着,眼角有淚水溢了出來。
莊媽媽守在床邊,很快能發現眼角的淚水,擡手就幫擦掉了。
莊媽媽看着女兒的一隻手有着被輸液針紮過的淤青,另一隻手又被紮上新的輸液針,心疼的很。
莊媽媽說:“等你好了,就不要去幹那份工作了,你雖然和我說的是,隻是在小超市打工收收錢,一點都不辛苦。”
本來幹掉的眼淚又在莊媽媽臉上添了新的淚痕,聲音繼續訴說着:“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媽媽去探過你的班,那麼嬌瘦的身子竟然要抱那麼重的物品,還有那個老闆娘,她怎麼能把你罵的那麼狠。”
莊夕沒有睡着,隻是她好累,累的眼皮都不想睜開了,耳邊都是媽媽的聲音。
一直站在病床床尾的莊煥,看着妹妹那蒼白無血色的臉,自責達到了頂峰,非常忙碌的他從未知道這些。
法國
程言說不出緣由的手一滑,杯子掉落後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複古好看的色彩花紋成了一地碎片。
接踵而來的是崩潰的情緒,是那種無聲的,悲傷侵襲着每個感官。
眼淚落下時,顫抖的聲線說出埋藏心底最深的話:“夕夕,媽媽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