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穿警服到白大褂的全集在程言的病房裡。
身穿警服的說:“很抱歉二位,抱走你們女兒的嫌疑犯蘇春梅已經抓到,她是婦産科的護士,孩子被她抱走後,有人證看見了她抱着孩子站在一個偏僻的河邊,據她交代,她把孩子抛進了河裡。”
一直呆呆的程言聽到最後一句話後,馬上毫無形象的哭了出來,冷着臉站在一旁的甄子森,馬上将妻子擁進懷裡。
警察有點于心不忍了,但還是繼續将情況闡述着:“而且河邊環境惡劣,到處是丢棄的垃圾和排放的污水,河邊面積又很廣,加上水流湍急,我們的人打撈了幾天,也沒打撈出孩子,很遺憾的通知你們,我們的法醫說在這種條件下,孩子幾乎沒有存活的機率。”
一直埋頭在甄子森懷裡的程言,哭更大聲了。
甄子森啞着聲音問了句:“我想知道那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動機是什麼?”
身穿白大褂的回答:“蘇春梅是在我手底下做事的,她平常工作很優秀,但外貌上,并不是很出衆,人非常的自卑。”
警察補充回答:“我們的心理學教授對蘇春梅的評估是,長期以往的自卑導緻她出現了報複性社會的心理,要毀掉一個她認為的,沒有反抗能力又美好的東西。”
甄子森聽完這個解釋,久久不能言語,摟緊了懷裡還在哭的程言。
警察宣布說:“經過我們警方的調查,殺人犯蘇春梅對殺害不足月嬰兒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在關押過程中選擇了自我了結。”
病房的哭聲還在斷斷續續,抱着小允在病房門口的Jack聽完了全部,眼淚吧唧吧唧的往下掉。
在A城的一切似乎落下了帷幕,甄子森帶着程言回到法國,回到家。
三個保姆看見程言後都高興的迎了過來,程言卻面無表情的越過他們,去抱住了剛從樓上走下來的甄承和甄芯,痛苦到又放聲大哭了起來。
甄子森看着眼前這一幕,表露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同樣的,他也很痛苦。
Jack抱着小允靜靜的立在一旁,不敢出聲,宛如雕塑。
一晃,已經回到法國快半年了。
白天,程言照舊看完了心理醫生回到了家,表情淡漠,說不上有不開心,但也沒有開心。
剛會走路的小允,保姆一下子沒看住,她走出來迎接了程言。
小允含糊但意思明顯的喊了聲:“媽媽。”喊完,就倒地摔了。
程言的心,一下子被擊中了,朝小允撲去,扶起了她,将她緊緊的摟進了懷裡,眼角都是淚,很抱歉的對她說道:“對不起小允,是媽媽忽略了你,對不起。”
小允又喊了一聲,更為清晰的:“媽媽。”
程言一個勁的點頭,回答:“嗯,是媽媽,以後媽媽都在。”
一到夜晚,程言還是會做噩夢,後半夜夢醒後就在哭,甄子森每次都會耐心的起身将她攬進懷裡。
程言的哭聲斷斷續續的說:“我,夢到夕夕了,她就泡在,泡在水裡,小小的一隻。”
甄子森聽着這句話,心都在抽痛,更加攬緊了程言。
往後漫長的日子裡,一家人去露營,去度假,去看大海,去看極光,會一起合作下廚做一頓大餐,會一起坐在餐廳裡享受美食和音樂。
程言在家人的陪伴下,開始有了笑容,她的孩子們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長大。
有一天晚上,在書房埋頭工作的甄子森,聽見了門外響起的敲門聲。
他擡頭望了一眼桌上時鐘顯示的時間,才回應說:“進。”
進門的是初長成少年的甄承,開口就是一句:“爸,我有事問你。”
甄子森放下了手裡的筆,看着自家兒子耐心的問:“什麼事啊?”
甄承心裡醞釀了下,才問出來說:小允不是媽媽的女兒是嗎?她不是我妹妹?”
甄子森可能沒料想到自家兒子說的是這個事,好半天也沒給出回答。
甄承列出證據說:“你之前說過,妹妹叫夕夕,回來怎麼就改叫小允了,而且媽媽回家後,狀态非常不好,這是我從來沒見過媽媽的這一面,後來看着媽媽的狀态有一點點在變好,到現在,媽媽的狀态基本算好,但我覺得,媽媽是遭受了一個很大的打擊,而這個打擊隻能是和我親妹妹有關。”
甄子森訝異了下自家兒子竟然能在這個年紀說出了這番話!
看着還不吭聲的甄子森,甄承繼續列出證據:“按照遺傳學上來說,多數孩子的長相隻會挑着父母的五官來遺傳,少數是隔代遺傳,我對比了你和媽媽的照片,我和芯芯明顯長的像你,而小允的長相,不像你,也不像媽媽。”
甄子森聽完了自家兒子頭頭是道的話,開聲告知說:“她是你小姨的女兒,你媽媽親妹妹的女兒。”
甄承問:“那小姨呢?”
甄子森斟酌了用詞答:“不知道去了哪,把女兒就交托給了你媽媽。”
甄承繼續問:“那夕夕呢?”
甄子森語氣哽咽地答:“不在了。”
就是在這個晚上,甄子森把自家兒子當成了個小大人,開誠布公了在A城發生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