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朵拉咽了咽口水,在内心不停為自己加油打氣。
漆黑的走廊一眼望不到盡頭,窗外的烏鴉嘶啞鳴叫着,詭異的月亮從未在這片大陸裡降下過。
這裡,隻有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黑暗神從不在意祂的子民,甚至以玩弄人命為樂。
……據說祂還有一個私人的屠宰場。
尤朵拉不知道其中的真假,隻能從小說和這些天得到的信息來判斷黑暗神的性格。
好吧,反正是個有病的瘋子就對了。
她不認為自己能接觸到這片大陸的至高信仰,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菜雞學生,她連一個最簡單的黑暗法術都施展不出來。
嘤嘤,又是被自己菜哭的一天。
但沒關系,她隻需要在這個學校毀滅前離開這裡,然後躲到一處偏僻的城鎮裡安穩度過戰争就好。
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找到回到原來世界的辦法,想到這是一個存在神明和魔法的世界,尤朵拉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不過這裡似乎沒有掌管時空的神明?
眼前是黑暗深邃的走廊,尤朵拉十分想吐槽為什麼地下室沒有油燈,但即使她說了,這裡也不會發生任何變化。
最終,她下定決心,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快速向前飛奔起來。
她可不想再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怪物了!
她害怕會撞上牆壁之類堅硬的東西,但更害怕會在黑暗中看到一雙怪物的眼睛。
被撞死和被怪物咬死,她選擇體面一點!
好歹留個全屍!
“啊——”
她痛苦地捂住額頭,她似乎撞到了一扇木門,她含着淚,哭唧唧推開了門。
嗚嗚嗚她到底遭了什麼罪?
首先進入鼻腔的是濃重的灰塵和老舊木闆的味道。
“咳咳……”
她皺起眉,腦海中回想着從書裡學來的火焰魔法。
“……”完了,她忘了咒語。
天要亡她,她明明一路上都在認真鞏固咒語的!
都是這個爛門!
想到這,她的額頭仍在隐隐作痛。
“唉。”她歎了口氣,認命地借着月光在房間裡翻找了起來。
“真奇怪。”她疑惑地看向手指上覆蓋的一層灰塵。“存放材料的地下室這麼老舊的嗎?平常竟然沒有人?”她想道。
她忽然感到不對,魔法陣雖然不是新生多麼重要的一門課程,但卻是三年級以上的必修課。
怎麼可能會沒人來過?她走錯了嗎?
她感到脊背發寒,就像在被人窺視,她内心的不安和恐懼被無限放大。
是誰……正在注視着她?
但無論那是什麼,她都必須現在趕快離開。
她轉身,卻看到在刹那間自動關上的門。
房間裡似乎更冷了。
也是這時,她發現這間房間的窗戶是敞開的。
可為什麼她剛剛沒有注意到?
她顫抖着身體,不安地掃視着四周。
一定有其他的辦法讓她出去。
要嘗試開門嗎?可如果門外有什麼東西正在那裡等她——
她不敢賭,她沒有任何可以自保的能力。
她咬住下唇,視線放到了角落的木櫃。
深色的,隐約雕刻着花紋(黑暗中看不清)的木櫃,裡面擺放着各種瓶瓶罐罐。
尤朵拉拿出一直攥在手心裡的紙條,這才發現手心的汗水差點污染字迹。
但沒關系,她的墨水不但防水,還能在黑暗中發光。
一片漆黑中,金色的光芒雖然微弱卻也十分耀眼。
“三片龍鱗。”
她看向那些瓶瓶罐罐,一時間感到無措。
“既然沒說是什麼龍,那就随便拿吧。”她這樣想道。
但很快,她就被接下來的材料難住了。
“澳洲蜥蜴皮?我又不認識。”尤朵拉認為這簡直莫名其妙,她明明挑了一個最簡單的魔法陣,為什麼會需要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材料?
還有“黑暗沼澤的心髒”,沼澤為什麼會有心髒?
“……”
思考未果後,她決定将這些放到一邊,内心祈禱有人能經過這裡。
但令她失望的是,這裡像是被隔絕成另一個世界,耳邊隻有窗外烏鴉的嘶鳴聲。
她坐在地上,将額頭埋在膝蓋裡,希望能回想出任何有用的魔法咒語。
她幹脆破罐子破摔,擡手搭在門把手上。
即使下一刻她會被什麼奇怪恐怖的東西吃掉她都認了!
“吱呀——”
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對眼前的景象感到不可思議。
什麼時候多出的油燈?
但不管怎麼說,她的内心安定了很多。
就在她正要離開時,一罐玻璃瓶滾落到她腳邊。
她彎下腰,發現裡面是一顆正在跳動的不明物體。
思索過後,她決定帶上這罐玻璃瓶。
手裡握着一個會跳動的瓶子确實十分詭異,但因為不确定這是什麼,尤朵拉也不好将其直接丢掉。
如果學校因此炸了就得不償失了。
關上宿舍的門,尤朵拉仍感到心驚膽戰。
鬼知道她經曆了什麼,這個世界簡直太可怕了。
她握着瓶子,對自己此時已經熟睡的舍友毫不意外。
看來她需要自己完成這個作業了。
“龍鱗……應該是這麼擺放的吧?”
“沼澤的心髒?這個會跳的東西是不是?”
“啊啊啊!我的魔法陣畫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