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賈維一直以為白子澄還在德國。

而回答他的是賈佳，“爸，哥是去年回來的，回來之後就在中心醫院工作了。”

白子澄看着面前三代人站在一起的樣子，家庭的變故在表面看來，沒有明顯的嫌隙。

“你會多關照的吧。”賈維問白子澄。

“在醫生眼裡，病人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會盡力。”白子澄對着賈維逼人的目光沒有一絲躲閃。

賈佳道着謝，一旁的姚赫一言不發，隻是看着白子澄若有所思。

下午主任開會，彙報完工作，主任安排着任務，直到說到早上收到的病人。

“姚蘭，早上鄭旭從急診收上來的病人，車禍，腦出血，需要開顱，情況不樂觀。”說完，主任将視線落在白子澄身上。

“子澄，病人家屬要求你主刀。”

一陣沉默之後，白子澄開了口，“抱歉，主任，我要求回避…”白子澄的話讓其他醫生都看向了他，白子澄繼續說道，“主任，病人是我父親再婚的妻子，我請求回避，而且按照規章制度，我也應該回避。”

“他們是你的…”主任擡手轉着圈，在捋着白子澄說的他們的關系。

“對不起，主任，我正準備跟您彙報的…”

“你中午找我，就是要和我說這事兒？”主任問。

“是的。”白子澄回答，中午他就想和主任說，可是主任中午有事，讓他等等，就等到了下午開會。

主任敲了敲桌子，“确實，可以申請回避，但是家屬強烈要求你主刀。也不是沒有過給親屬主刀的情況，你可以考慮一下，再組家庭也是個增進感情的機會。”

“主任，我的家事有些複雜，申請回避隻有利…”白子澄的話沒有說仔細，但是在座的基本已經能猜個大概，為什麼白子澄要申請回避了。

主任也很體貼的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看向蘇寒，“蘇寒，那你…”

“我覺得孫教授主刀更好，讓子澄主刀的是子澄的父親，而患者的父親從一開始想請的就是孫教授，我可以給孫教授當助手，我一直想向孫教授學習，終于有這個機會了。”蘇寒禮貌謙遜的對孫教授說着，孫教授微微擡起下巴，得醫學高材生的捧，還是很受用的。

“老孫，你看呢？”主任将這個主導權交給了孫教授，孫教授并沒有馬上回複，主任也不着急，繼續說道，“姚總也是和我們醫院多有合作，和老孫也是多年好友，也是會盡力的吧。”

最終孫教授接下了這台手術。

開完會，白子澄對蘇寒道着謝，“師哥，謝謝。”對于蘇寒幫他完美的回避了姚蘭的手術，白子澄非常的感激，而且蘇寒的安排也是很完美，自己給鄭教授當助手，讓鄭教授無法拒絕，而且大家私下也都知道鄭教授和姚蘭的父親姚赫有些交情。

“你做的很好，回避是必須的。”蘇寒說。

“我是沒想到我父親會想找我主刀，賈佳還在一旁附和。”

“他們一起找的你？”蘇寒問。

“嗯，上午的時候。”白子澄點頭。

“那件事之後他們關系還行？”蘇寒覺得有些好笑。

“生不如養，還是有感情的，何況他們現在也都指望姚赫東山再起。”

“那倒是，姚赫雖然出手了公司還債，但是人脈還都是在的。我有看到姚赫和鄭教授在一起談了許久。”

“姚赫還是希望鄭教授來給女兒做手術的。”白子澄說。

“聽說姚蘭撞了你之後，因為酒駕被提起公訴，又因為身體原因，被判了緩刑，他父親把他送進了療養院…一直住在那裡…”

白子澄點了點頭，“賈佳說，之前就濫用藥品，又酗酒，精神狀态不好，調養了很久，最近情況好點，姚赫就接了她出來，也一直有人看着，不知道怎麼就自己跑出去，闖了紅燈被車撞了。”

“她這狀态不好，我看開了刀，多半也會半身不遂，一個嚣張跋扈又漂亮的女人，怕是承受不了。”

“她也算潇灑半生了…”

“你不恨她？”

“不恨是假的，不過沒有她也會有别人…”

蘇寒點了點頭，拍了拍白子澄，“以後有什麼的事就和師哥說…”

“抱歉，我應該和師哥提前說一下我申請回避的。”白子澄對自己欠考慮有些自責。

“你也是沒想到那父子兩會來這麼一出，試探也好，為難你也好，下套給你也好，你的決定還是非常正确的，能避免的事情一定要避免。”

“我知道…”蘇寒的話讓白子澄心中踏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