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澄沒有想到會以那樣的方式不經意的再次遇到柏展晨,他不是沒想過兩人的再次相遇,隻是這樣的相遇是不是太有戲劇性。他對柏展晨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在他繁忙的學業疲累的時候他有想過,那份隻對柏展晨的依賴,讓他有些迷失,等他清醒了,又覺得難受,究竟是什麼,他隻能不去想。
自從那天遇見柏展晨之後白子澄就再也沒有見過柏展晨,他想也許柏展晨現在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他們以後隻會是陌路,卻沒有想到在市中心醫院入職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柏展晨,不是醫生和病人的關系,而是柏展晨到醫院體驗生活。
主任介紹留學歸國的白子澄成為科室一員,又介紹當紅明星柏展晨在腦外科體驗生活,着實引起科室内的一陣騷動。
“你還好吧。”蘇寒問着身邊的白子澄。
“還好吧。”白子澄擡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我以為不會這麼快見面的。”
“怕什麼呢?”蘇寒又問。
“怕,很多,怕很多的。”白子澄笑了笑,“你知道的,那時候柏展晨要去德國,卻被限制出境,能做到的隻有他的哥哥,這還是師哥你告訴我的,不是嗎?”
“所以你顧忌。”
“本就不該的。”
“所以你就在他姐姐提起他的初戀女友時候,決定的出國?”這個問題許久前蘇寒就想問,卻沒有想到直到今天才問出來,其實那時候出國的提議還是蘇寒自己先提了一下的。
“留學其實很早就定下的,并不是因為你說的原因,不過讓我認為分開和遠離才是最好的,而且當初我并沒有允諾過什麼,我和他之間隻是朋友。”
“就隻是朋友嗎?”蘇寒有些心疼的看着白子澄,白子澄留學之後,他們也一直有聯系,可是每次當他提起遇見柏展晨的時候,白子澄總是将話題岔開,不願意提起那個人。而他在遇到柏展晨的時候,那個人也不會問白子澄的情況,可是當他和别人談起白子澄的時候,走遠的柏展晨總是會出現在他不遠的地方。就在剛剛,主任介紹這兩個人的時候,雖然兩人各自站在一側,視線也沒有交集,但是那份隐匿的焦灼讓蘇寒都察覺到了不自在。
“子澄,你…”蘇寒還想說些什麼,就見柏展晨向他們走了過來。
“柏同學,啊,真是,有子澄在總是會這樣稱呼你。”蘇寒對柏展晨打着招呼。
“是嗎?子澄也一樣,也總是喜歡叫我柏同學,叫我展晨就好,家裡人都這麼叫我。”柏展晨這樣說着,眼睛卻緊緊的盯在白子澄的身上。
“好了,我們去辦公室吧,開始工作了。”蘇寒打破了此刻的暗潮洶湧,将兩人帶進了辦公室,因為柏展晨是公衆人物,所以他的體驗生活範圍也有限,隻能待在内部工作區,盡量不能去公共區域,這倒是讓白子澄松了一口氣。
白子澄是醫院特招的留洋回國的醫生,白子澄在德國跟随弗舍爾教授學習的博士,在頂級醫學報刊上出版過論文,更不用說弗舍爾教授有這豐富經驗的臨床學教授,白子澄完美的學習了弗舍爾教授的技術,給弗舍爾教授當助手上了許多複雜的手術,更是獨立完成了幾個高難度的手術,他本可以繼續留在德國,可是因為國内的力邀,周教授與弗舍爾教授之間達成的學生相互交流交換的承諾,白子澄回來了。讓白子澄高興的是,蘇寒已經在腦外科工作了幾年,是他的前輩也是同事,有熟人在,白子澄心安許多,不過還是有前輩和同事質疑他這個歸國的醫學生是否真的有真才實學。而忽然出現的柏展晨也被人質疑跑來搗亂,給本就繁忙的工作增加負擔,照顧新人不夠還要照顧一個外人,柏展晨卻也不在意,因為沒人真的敢在他面前說什麼,畢竟連院子都來他們科室看了一眼柏展晨。雖然對柏展晨活動的範圍有限制但是柏展晨也并沒有老實的在内部工作的辦公室老實待着,他除了會在辦公室背一些醫學術語,認識醫療器械和工作流程外,他最常做的就是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跟在白子澄的身邊,而且隻跟在白子澄身邊。
柏展晨發現,白子澄雖然是留洋回來的,是蘇寒的師弟,但是并沒有什麼優待,他很多時候還做着實習生做的事情,其他人對他并沒有多少顧忌,甚至有時候還會有意無意的刁難一下白子澄,但是白子澄并沒有什麼怨言,隻是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仔細又認真,為了不在辦公區域待着,他總是會去工作區域,不過即使這樣他也擺脫不了柏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