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掌櫃沉吟,而後去看人群後。
“不必賠!”連三高舉右手大喊一聲,身後跟着一名守門弟子和五個各色衣服的外宗男女道人。
丁穎一看心動,這不是剛才守門的兩名弟子,看來她真不用賠這寶瓶。
群衆自覺讓路。
這兩名金山派弟子一臉嚴肅地沖進人圈,毫不猶豫地将丁穎和東方掌櫃護在中央,給她滿滿安全感,連三更是指着錢老鼠的鼻子,義正詞嚴。
“錢老鼠,你連番尋釁滋事,今天竟然打劫到我金山派頭上。這五位客人都可作證,你在樓裡行事匆忙弄壞寶瓶,包裹一番沖出門尋人碰瓷。”
“而你剛才碰瓷所為,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連三逼近錢老鼠,兩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裡面分明閃過銳利的光彩。
錢老鼠臉色發白,一瞬間轉了許多念頭都無用,幹脆耍賴撒潑起來,“我不管。沒天理啊,你們金山派門人穿一條褲子,摔破我的寶瓶,不想賠啊!”
聲音之凄厲,如同号喪。
丁穎捉住耳朵,看他表演颠倒黑白,好氣哦。不過,今天也算見到别樣的壞人。
有些人看看兩邊人,不知該相信誰。
有些人早已洞若觀火,搖搖頭,“這錢老鼠真不長眼,找金山派弟子碰瓷。”
有些人被點撥得眼前一亮,“原來如此!”
丁穎無語,能不能不要有這麼多看熱鬧的人。果然是國人的傳統,令人哭笑不得。
“自己弄壞東西,竟然想賴到别人頭上。閣下的人品,當真令人不恥!”一位頭上用白色羽絨做裝飾的白衣女子,瞥了一眼錢老鼠,表情非常嫌棄。
姐姐,說得好!丁穎心裡豎起大拇指,差點拍手叫好。
“就是。如此難以承擔後果,就不要學人家買寶瓶。”她身邊的藍衣少年,側身而立,也如此義憤地說。
另外三名灰衣人連連點頭,領頭中年人閉上眼睛不願意看錢老鼠,旁邊的兩名青年則先後開口指錢老鼠:“我們都沒看錯,是你自己弄壞寶瓶。”
分明錢老鼠剛才用一個戒指去接觸寶瓶,導緻它破裂,失去功效。這才慌了,想要找替罪羊。
丁穎颔首,看來這次麻煩是解決了。
“你們金山派穿一條褲子,一個鼻孔出氣兒。我今天認栽了,下次不要讓我看見你。”
錢老鼠抱起碎片,一臉驚慌,一邊回頭放狠話,另一邊匆匆撞開人群要離場。
丁穎有些不滿足,“難道這就讓他離開了?”
“他想走沒那麼容易。”連三看着錢老鼠慌亂的身影,隻有冷笑。
衆人看過去,錢老鼠正撞到一隊巡邏的金山派外門劍修弟子。
錢老鼠仰起頭,一看對方那冷酷無情的臉和黑眼睛,就吓得心跳漏了半拍。
“道長,我沒惹事,這就走!”
劍修隊長毫不猶豫地抓住他的後衣領,扔回隊裡,讓一個劍修押着。“尋釁滋事,擾亂市場,念沒鑄成大錯,關押十日。”
錢老鼠都被拉走很遠了,還傳來他撕心裂肺傷心至極的呼喊。
“冤枉啊,冤枉,我被打碎了寶瓶,我是苦主!金山派仗勢欺人了……”
“錯了,我知錯。不要關押十日,放了我吧。”
活該。觀衆從頭看到尾,正義感得到抒發,此刻才心滿意足,笑一笑都散了。
“這位是金仙樓東方掌櫃!”
周爺爺滿眼敬畏,顫巍巍地上前來拱手拜見。沒想到今日這般機緣,得見高人。
周騰連忙學着爺爺的樣子拱手拜見。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多謝師兄救命之恩。”
“多謝諸位仗義出手。”
丁穎拱手低頭,真心誠意地感激他們三人和五位客人。
小姑娘還挺懂禮貌,客人微微一笑,離開了。
東方掌櫃看着丁穎,今天也确實奇了,這小姑娘分明年紀不大,七八歲,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拳腳功夫,看來金行外門又多了名好弟子。
“你是金行外門弟子?”
“是,弟子剛進外門!”
丁穎面對恩人,老老實實地回答。
沒救錯。東方掌櫃輕輕颔首,“嗯,我金山派弟子外出遭遇麻煩,自然有金山派做主。你不用怕!去吧。”
東方掌櫃轉身而去。這就将她放了。
丁穎很是驚訝和感激。
連三笑眯眯地俯身看她,“小師妹想不想進去看看?”
想!“嗯!”丁穎不由得雙眼放光,早就這樣想了。